走了近一半的路程,突然有一只來自南方的隊伍趕了上來。
李嘉一問,原來是長沙的嗣周王郭宗訓趕來了,一起而來的,還有其母小符后。
皇帝聞言,眉頭一皺。
錢糧問題,自大宋建立開始,就如同緊箍咒一般,牢牢地扣在這個新生王朝的頭上,久久拿不下來。
因為錢糧,大宋久久無法南下,眼睜睜地看著唐國一統南方。
因為錢糧,又沒有錢財來造船,以致于長江成為了己方最大的弱點,萬里長江,處處都是缺漏。
更是因為錢糧的問題,以至于禁軍的規模一直無法擴大,面對唐軍四面八方的軍隊,措手不及。
然后,在唐國今年以來一連串的打擊下,如此多的兵馬外派,導致整個朝廷接近油盡干枯的境地。
以致于東京的糧價不斷地高漲,朝廷的竟然拿不出糧食來救市,從而讓京城的民心動蕩。
要知道,禁軍的家屬都居住在京城,民心動蕩,也就意味著軍心動蕩,連妻子父母都要餓死了,指望禁軍打仗?
所以,趙匡胤非常羨慕唐國。
憑什么,南方那么肥沃的土地,就被其占據,而自己卻只是殘破的中原。
夜臥床榻,他常常思考,若是自己占據的是南方,那該有多好?
雖然兵卒孱弱,但只有錢糧管夠,足以練出一只中規中矩的軍隊,到時候如同唐國一般,兵分四五路,讓中原人忙腳亂,從而一舉襲擊都城。
這是一場陽謀。
赤裸裸的陽謀。
他當然知曉唐國要北上,那么大的動靜,根本就瞞不住。
所以,他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數路兵馬齊出,甚至有一只接近曹州,還準備斷漕運,就算是禁軍再多,再能打,也招架不住。
稍顯寬裕的財政,不出兩個月,就已經告急。
他這才恍然大悟,唐軍就算是對峙不動,自己的損失遠大與他,兩方的國庫,根本就沒法比。
再加上唐軍養精蓄銳,步伐齊整,甚至在李處耘,高懷德的書信中,直言唐軍堅韌不拔,體力強健,而且,著甲極高,弓弩,投石車,盾牌,應有盡有。
為了趙家的富貴,為了他好不容易,精心算計而來的江山社稷,他是不可能認輸的,不到最后一刻,他絕對不會認識。
幾人見到皇帝的眼眸中滿是殺氣,不由得低頭,不敢直視。
哪怕是趙光義,也感覺自己的兄長威勢驚人,鋒利逼人,仿佛要吃人一般。
這邊,隨著時間的推移,唐軍也在不斷地前進。
趙匡胤并沒有預料錯,李嘉的確不準備以卵擊石,那這七八萬人去打開封,他并沒有自大,也不想送死。
所以,他決定不到壓倒性優勢,他絕對不去東京。
準備以卵擊石,那這七八萬人去打開封,他并沒有自大,也不想送死。
所以,他決定不到壓倒性優勢,他絕對不去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