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河北道,數十州,對于唐國來說,這是未得到的,所以輕易地許諾,只求讓咱們幫他牽扯河北各軍,好讓其與趙匡胤決戰。”
“這個餌,有毒。”
繼颙法師則一口咬定地說道:“唐國不懷好意。”
劉鈞點點頭,然后又說道:“如今唐國與宋國,決戰與洛陽,咱們可能坐山觀虎斗,亦或者趁火打劫?”
“陛下!”郭無為連忙道:“就算南下,您要支持誰?宋與唐相比,不如援宋,宋可是滅了周,算是為咱們報仇雪恨了一回。”
“哼!”劉鈞搖頭,冷聲道:“趙匡胤上次兵圍晉陽,又多出擄掠我國子民,朝廷日困,豈能助他?”
似乎知曉郭無為與趙匡胤的關系,劉鈞略帶深意地看了其一眼,讓后者不敢再言語。
繼颙法師則輕聲道:“那么陛下有意唐國?恕老衲直言,唐國更是危險,較宋更加厲害。”
“他想要,就讓他得去吧!”劉鈞無奈眼眶微紅,甚至有些濕潤:“若不是為了這大漢的基業,辜負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某早就想獻出這河東了。”
“中原以降,何曾有過像我這般憋屈的皇帝,即使在石晉,也不曾如此窩囊。”
“聽聞唐國皇帝一向寬仁,滅國不絕祀,我寧愿去當個王,也不想當這區區的河東之主——”
“陛下三思啊——”在列的眾臣雖然心里認可這番言行,但仍舊勸阻道,借口還是老樣子,祖宗基業,不可輕言放棄。
“罷了!”劉鈞緩了過來,沉聲道:“事到如今,難道就坐視不管嗎?南下就無有收獲?”
“陛下,大漢舉全國之力,兵不過數萬,昭義軍駐守潞、澤二州,李繼勛擁兵上萬,南下著實困難。”
郭無為無奈道。
“陛下,若是輕舉妄動,一旦不好,反而損兵折將,到時候晉陽真的就危險了。”
劉鈞氣不過,哪怕他再英明神武,但北漢的局勢在這里,轉圜不得,只能慢慢地等死,還要時不時地被契丹吸血,怎能強大?
“罷了,散朝吧!”
隨即,大臣們散去。
劉繼業觀看了許久,也隨大家一起離去。
對于這般國家大事,他雖然渴望建立功勛,但卻困難重重。
在他看來整個北漢,就如同一個重病纏身的老人,能過一天,就是一天吧,遲早就會死。
騎馬而歸,他心事重重。
回到家中,卻見院中多了許多禮物,布匹,綢緞,瓷器,讓他頗為詫異。
折氏知曉他的意思,說道:“這是唐人派人送來的,不只是你有,朝中的重臣皆有。”
“嗯!”劉繼業點點頭,說道:“看來唐國還是挺富裕的。”
“不過,還有人在等你,是唐國人。”折氏輕聲道。
“他們找我作甚?”劉繼業不懂了,他一個普通的節度使,值得特殊對待嗎?
不過,都收下禮了,自然得見上一面。
隨即,他徑直地去,果然在客廳種,見到了一名男子,風度翩翩,望之,就令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