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沙直言罵道,隨即又驕傲地說道:“唐人就算再厲害,也一如以前般懦弱,可不敢與咱們野戰!”
“哈哈哈——”
身邊的契丹將領也聞言大笑,眉眼中包含著對于漢人的輕蔑,顯然,長時間的強大,已經讓契丹人毫不畏懼任何人。
“駕——”耶律沙縱馬而前,看著遠方數丈寬,又湍急的滹沱河,皺起了眉頭:“這鳥河如此的寬闊,又這般急促,怕是不好過啊!”
眼前的滹沱河,從恒山與五臺山之間流穿而出,又系舟山和太行山,水流湍急,又攜帶著大量的泥沙,可謂是河北平原的塑造立下大功。
而其長度,在忻州一帶,河床寬度達到了數丈,而且河中還裹挾著泥沙,石塊,以及許多的木塊,又急又沖,根本就難以跨越。
至于橋梁,早就不見了蹤影。
“去,派人去找漢人,沿著這條河去找尋,數百里的地方,我就不相信弄不到船只——”
望著遠處的石嶺關,耶律沙冷笑道:“想要用一條河阻止我,簡直是做夢——”
無論是搭建浮橋,還是弄船,都是適宜的法子,所以,耶律沙一邊派人去搜尋船只,一邊又讓人搭建浮橋。
而這時,石嶺關卻派人傳來一封書信,內容卻是訴說契丹大唐兩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必為了北漢而傷了和氣,與其爭斗,不如各自回去,當一個好鄰居,豈不美哉?
耶律沙看著書信,展露給諸將看,滿是不屑地說道:“漢人軟弱,還沒有開打,就已經落了下風,膽氣具喪,這般的綿羊,正該讓咱們吞吃掉,所謂的唐國,不值一提——”
隨即,耶律沙反而更迫切地想要將這伙唐兵拿下,從而立下不世功勛。
于是,在他的催促下,兩三日的功夫,滹沱河上,就建立起了數十條浮橋,而且,耶律沙還用搜來的船只,連接一起,組成了一座船橋,更適合戰馬越過。
幾日造橋,都不見唐人過來阻撓,耶律沙更是確信唐人有心無膽,士氣全無,心中越發的驕橫起來,對于其越發的看不過眼。
“都統——”黨進急了,他紅著眼,伸著脖子,叫嚷道:“其他人已經把浮橋建好了,咱們連夜趕快去把浮橋燒了吧,明日恐怕契丹人就得過橋了。”
“是啊,都統——”姚內斌也急了,他連忙說道:“契丹人的騎兵,果真是厲害,咱們可不能讓他們過河啊!”
“不急——”郭進搖搖頭,說道:“滹沱河長數百里,咱們怎么能阻止?”
“與其這般,還不如任由他們過河,反而清楚掌握其行蹤——”
見到兩人若有所思,郭進不由得笑道:“先前,我去了一封書信示弱,讓其以為咱們膽怯,如今又任由其修建浮橋,更是縱容其驕縱之心。”
“豈不聞,大意失荊州之語?”
隨即,郭進連夜布置,準備讓這股契丹人為自己的驕橫付出代價。
翌日,契丹人望著石嶺關無動于衷的模樣,心中再無防備,放下了警惕,大大方方地進行渡河。
耶律沙雖然不認為唐人會偷襲,但還是布置了人馬進行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