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德彰點點頭,然后看了一眼壯觀的老君觀,不由得:“道士一掃而空,可否要從外再招一些?”
“罷了!”李嘉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想要拆卸的,但都是民脂民膏,而且還是太宗皇帝修建的,就再換一波人吧,不能就那么廢棄了。”
一聲言語,眾人也頗為難受,好好的道觀,竟然成為了藏污納穢之地,可悲可嘆。
皇帝四目而望,察覺到這般美景,不由得說道:“老君山攀爬艱難,避暑行宮修建怕是不易,這般吧,就把老君山拆改一番,也能省卻不少的錢財和物力。”
眾人被這想法驚到了,隨即又覺得,這般的確是個好法子,廢物利用,皇帝都不怕這老君觀污穢,那就順從唄。
“陛下,這老君觀畢竟是太宗皇帝修建而成,就此罷黜,怕是不好吧!”
李淮畢竟是宗室,還是顧及一些影響的,不由得出聲道。
“重新再修一個就是了!”
李嘉不假思索地說道:“這個地方我占了,讓老君觀重新挪個地方去,也算是新氣象,掃卻舊塵。”
“陛下言之有理!”黃德彰點頭道:“若是從道觀改修,倒是符合避暑的清凈無為的想法。”
“哈哈哈!”李嘉大笑,不由道:“你說的沒錯,清靜無為啊!”
隨即,李嘉收斂起笑容,望著遠處的崇山峻嶺,花草樹木,背對著眾人,他沉聲道:“出家人,出家人,但多少人能夠遵守清規戒律?自覺?寺規?”
“許多州縣,顧忌于寺廟的名聲,以及其香火信眾,不敢對其稍有折損,收到的訴訟,也不敢管。”
“民間不是有俗語嗎?山高皇帝遠,廟深王法輕,所謂的寺廟道觀,原本的清靜之地,反倒是成為了法外之地。”
“多少人殺人犯法,道袍一披,頭發一剃,就如同換了新生,繼續我行我素,欺壓百姓,而那些道觀寺廟也樂得與此,惡人在,反倒是能為他們謀求不少的好處。”
“無論是收租,放貸,掠奪土地,都需要這般的打手為他們效命,所謂的得道高僧之下,不知道多少的血肉冤魂……”
皇帝的話,可謂是血淋淋地剝開了宗教的遮羞布,黃德彰與李淮二人,聽聞這番話,也不由得為之膽顫,李淮嘴唇輕動,想說什么,但卻說不出口。
這位皇帝可是從民間走出的,對與這些了解頗深,哪里能隱瞞,篡改。
皇帝的一言一行,都具有深意。
李淮相信,皇帝的這番話,并不是觸景而發,而是具有深意,另有所圖的。
而這所圖的,自然就是道觀寺廟的廟產土地了,老君觀都毫不避諱占據了,可見皇帝對于神靈,是真的沒有畏懼之心。
果然,經過一系列鋪墊后,皇帝終于露出了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