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池,自唐以來,就是防備東北游牧民族的堅城,后來劉仁恭,劉守光幾代人的修繕,成了舉世數一數二的雄城。
而自從幽云被割讓給契丹人后,幽州城少有修繕,只是,這兩個月,幽州城又開始加固生涯,漢人們苦不堪言,又腹議不止。
心中都道,恐怕是中原要北上了,所以契丹人才這般惶恐。
街頭,一群舉著依仗的髡發大漢,騎著馬,招搖過市,惹得街道兩旁的百姓止不住地后退,掉頭扭身,止不住地惶恐。
而那些契丹人,則單手撫胸,恭敬地低頭行禮。
而在隊伍的前方,兩個中年人,并一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正策馬而行。
領頭的那人,就是前幾個月上任的南京留守,蕭思溫,一旁的,則是行軍總管楊袞,年輕的那位,則是冀王,南院宰相耶律敵烈。
“幽州城幾經修繕,怕是十萬大軍圍城,守個一年半載,并不在話下。”
楊袞騎著馬,輕聲說道。
“光只是守城有何用?”耶律敵烈不以為然地說道:“只要兵馬能夠補充到位,攻守兼備,才能萬無一失。”
“上京補充的騎兵,到了今日才有一半,這群家伙,竟然染上了漢人的毛病,真是該死。”
“冀王,稍安勿躁!”蕭思溫搖搖頭,看著路邊惶恐不安的漢人,不由得說道:“上京自有他的考慮,咱們也要好好思量。”
“漢人中,也有不少的兵卒,你可以招募一些。”
“漢人?”耶律敵烈聞言,突兀地就笑了:“這群膽小如鼠的家伙,不適合當兵,況且,等他們進了軍營,指不定什么時候把我給賣了!”
“我寧愿相信渤海人。”
“話不能這樣說!”蕭思溫搖搖頭,說道:“南京百萬漢人,若是沒有他們幫忙,這幽州城怎么也是守不住的。”
一旁的楊袞陷入了深思,而耶律敵烈依舊不以為意。
“罷了,你只要約束好手底下的兵卒罷了,我不想再聽到劫掠的聲音,沒有下一次!”
“這——”耶律敵烈聞言,頗為氣惱地道:“您是契丹人,怎么為漢人說話!”
說著,他拍打著馬匹,直接縱馬離去,不知驚擾了多少人。
蕭思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以為意,對著楊袞道:“您是行軍總管,這件事就交于你了。”
“在幽州,不相信漢人,漢將,怎么能夠長久呢?”
“您說的在理!”楊袞沉聲道:“漢人擅長守城,有了他們幫忙,再好不過!”
蕭思溫與楊袞聊的很開心,對于幽州城,也是頗為喜歡,這里的儒學氛圍很好,比粗獷的上京好許多。
回到家中,只見女兒燕燕蹦蹦跳跳而來,滿臉歡喜道:“爹爹,你回來了!”
“怎么了?”蕭思溫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今日怎么沒出去玩呢。”
十六歲的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活潑聰慧,讓他頗為喜愛。
“幽州也無甚可玩的,都逛遍了!”
蕭燕燕突然低頭,大眼睛看著父親,輕聲問道道:“幽州是不是要打仗了?”
“遲早的事!”蕭思溫笑著說道:“不過,幽州一直安穩,你就放心吧!”
“嗯!”蕭燕燕點頭,沉聲道:“爹爹要保重身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