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其一本正經地言語,李嘉不由得大笑,然后看著韓匡嗣,直言道:“石晉與你們談的,與我大唐有什么關系?”
“你看郭榮認不認?我手底下的諸將認不認?”
韓匡嗣聞言,雖然沉默,但臉上尤為不服,在那里撐著,就是不能丟了風范。
李嘉也沒有強調什么漢胡之別,說什么漢人不能為契丹人效力,按照如今的思維來說,君臣之別,大于族群之別。
思維方式都不一樣,胡言亂語只能鬧笑話。
舒了口氣,李嘉施施然地說道:“我也不瞞你,我這個唐,法統來自于前唐,期間的漢,周,宋等,皆不認,所以,他們簽訂的協議,我是一概不認的。”
“換一句話來說,這般說來,契丹還是前唐的臣子呢,你們還屬于犯上作亂!”
韓匡嗣被這般的狡辯弄的不知如何講,只能重復地說道:“幽云十六州是大遼的國土,唐國是入侵……”
一時間,哄堂大笑,眾人紛紛笑的開懷。
“好了好了!”李嘉擺擺手,將笑聲止住,看著韓匡嗣說道:“既然是和談,咱們就誠心一點吧!”
“我也坦白的說,幽云十六州,如今已經入懷,將士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方,某是不會舍出去的,如果要和談,那就以營州,榆關為基本盤!”
“陛下!”韓匡嗣訝異道:“契丹十萬騎兵匯聚榆關外,這般的條件,萬萬不能的。”
“那你們就攻進來吧!”
李嘉聞言,輕笑道:“我與你言語,這次北伐,在滄州,我囤積了兩百萬石糧食,從海上過來,有本事的話,就去劫糧。”
“守個半年,某是沒問題的,但就不知貴國能堅持半年,不,兩個月,甚至是一個月。”
“對了,我這邊耗著,但手底下的人卻嚷嚷著要北上,你們契丹可是要快點啊!”
韓匡嗣臉色漲紅,不曾想,唐國竟然如此的強硬,他忍住氣,說道:“這般要求,外臣實在做不了主!”
“我當然知道你做不了主,你回去言語吧!”
李嘉擺擺手,毫不客氣地說道。
韓匡嗣無奈拜下,毫不猶豫地離去。
“陛下,契丹人想必是心有不甘啊!”
李淮目送其離去,心中一笑,眼神頗有深意,不由得開口說道:“十萬騎兵,怎么可以輕易地散去!”
“輕易?”李嘉笑了笑,他望著外面,說道:“你當這么多天的死傷,是白白浪費的嗎?”
“某自然清楚,契丹國主無法真正的駕馭那些奚人等部落,所以,這些天來不斷地消磨其兵力,如今除了契丹本部外,恐怕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這般退兵,想必是順應人心之舉,契丹貴族眼見多日,也舍不得本部的兵馬消磨,一旦能減少損失,平安的撤退,想必是樂意的很!”
“這對于契丹國主的威望,反倒是有所助益。”
李嘉從統治者高度來看,這些時日,攻城的都是那些其他部落,契丹本部的損失微乎其微,甚至,某種意義來說,其反而是加大了本部優勢。
合著榆關,成了加強契丹勢力的磨刀石。
像城池什么的,一旦被漢人收入囊中,那么契丹人除非有大量的仆從軍,以及漢兒軍,不然絕對無法攻破幽州等城,就連兩丈高的榆關,都只能仰望。
“耶律賢,恐怕已經意識到,此次無所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