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好像在吳越,只是待了六七十年,從錢镠到錢弘俶,雖然只有三代人,卻歷經了五主。
五位吳越王雖然只是三代人,但卻架不住會生啊,尤其是后三位,錢佐,錢綜,錢弘俶三人,乃是兄終弟及,旁支加在一起,規模越發的壯觀。
當然,如今的宗室,效仿是前唐,對于女子那一支,也是包括的,如果說妾生了子,也會加入族譜。
五千多人,真正的男丁不超過兩百。
聽到這番話,蕭善文這才松了口氣。
他言語道:“治浙,先得治錢啊!”
一旁的通判連連點頭,表示贊許。
不過,蕭善文并沒有聽他一面之詞,他抬起頭,說道:“走,去看看錢塘江吧!”
初春時分,錢塘江頗為溫順,水位也在低谷,平緩,許多小船在江面劃行,頗為悠閑自在。
蕭善的目光,則看向了阻礙海潮的大堤壩,錢塘江沿岸的捍海石塘。
錢塘江原稱羅剎江,一聽名字就不是善茬。盡管錢塘江潮令人嘆為觀止,但同時海潮也侵蝕農田,吞沒農舍,使得杭州在唐以前的發展極其痛苦。
錢镠一邊下令修筑海堤,從六和塔到艮山門長達一百多公里,牢不可摧;另一邊又建造了龍山閘、浙江閘,阻止海潮內灌。開始建海堤時,剛建好就被沖了,于是錢镠“因命疆弩數百以射潮頭”。
這在五代亂世中,花費巨資而修建水利工程的,唯獨吳越國,是極為稀奇的。
“百里海堤,吳越王真是有本事啊!”
蕭善文頗為遺憾道。
豈止是海堤,像是太湖,蘇州、嘉興、長洲等地,設置了撩湖軍,專門負責浚湖、筑堤、疏浚河浦,一時間,浙江府開墾數十萬畝良田,民心大悅。
在南方,最大的政績就是筑堤、疏浚河浦,雖然耗費大,但浙江府頗為寬裕,想必是不介意的。
只是,這般的行為,幾乎已經讓吳越國干沒了,讓他這個知府,頗有些無所適從,沒有政績干了。
“難道,某就蕭規曹隨不成?”
蕭善文頗為無奈,他著實不想這般干,這不就凸顯他無能了嗎?
忍住心中的不耐煩,蕭善文行走在街道上,賞悅著杭州城的繁華。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即使在洛陽,依舊有許多人禁錮于跪坐,對于高腳板凳頗為不喜。
但他一路走來,街面上的茶坊,酒肆,小食糕點等店鋪,幾乎是家家都必備高腳板凳,人們也樂意接受,著實新奇。
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一旁的通判,則輕聲道:“郎中有所不知,前幾十年,吳越與契丹來往甚密,為了獲得戰馬,隔幾年就派遣使團而去,只是從石晉自稱兒皇帝后,就關閉了通向。”
“雖然只有那么幾十年,但卻對吳越國影響深遠,高腳椅子板凳,平常百姓也見怪不怪了,反而更為胡化一些。”
見此,蕭善文倒是沒有那么拘泥這些,只是點點頭,問道:“邸報,在杭州如何?市井小民克愿購之?”
“邸報在杭州,也是極受歡迎的,周邊的數府之地,唯獨杭州,每次超過了三千份,運送的船只,忙碌的很!”
“這般就好!”
蕭善文點點頭,他身邊跟著幾個人,穿著寬松的圓袍,行走在杭州的街道上,絡繹不絕的行人,商販,吵鬧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