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勸他,應該早早的謀求外放,但他拒絕了依舊走完了三年流程。
無他,別看只是半年的缺,但后來上位晉升,例如六部侍郎,以及后來的政事堂,這時候講究資歷,他就平白無故的矮上半截,喪失了機會。
所以,寧愿等半年,慢一點,也不愿意喪失機會。
一來到翰林院,神武十一年的新翰林們,依舊在修史養心,但卻議論紛紛,對于朝廷分封之策,格外的關注。
“老前輩——”
察覺到了張齊賢的到來,眾人對于這個翰林院的有名人物,頗為認識,忙不迭的拱手行禮。
“有禮了!”
張齊賢也回禮,然后笑道:“聽到諸位在談起藩王分封,某著實受益匪淺!”
“哪里哪里,粗淺之言——”眾人連忙擺手,不好意思。
在翰林時期,最大的好處,就是朝廷的縱容,言語失當,或者出小錯,都會被原諒。
畢竟,翰林院是儲相所在,翰林們最不濟的,也是六部九卿,自然需要交好,親近。
所以,翰林們公然討論這些,并沒有人檢舉,甚至治罪。
張齊賢特別的羨慕,這樣的好日子他即將結束,步入官場,可謂是步步為營,不能有一絲差錯,再也不能這樣暢所欲言了。
所以,他拱拱手,笑了笑打了招呼,然后去找學士承旨,他也開始正式踏入官場了。
翰林學士承旨,基本上不怎么管事,但他手底下有一項重要權力——為皇帝草擬詔書。
也就是草擬一些征伐,大赦,宣麻拜相等軍國要事,可以說是極為要緊的。
但,整個翰林院,只有六名學士,資歷最深的為承旨,這份殊榮,著實難求。
與承旨見過禮后,后者五十來歲一生就在翰林院中,抬頭言語道:“年輕人,孝義雙全,功利心少,著實不錯。”
“不過,你錯過了半載,如今地方上,卻是無有好的安排了。”
張齊賢頗為訝異,又覺得理所當然。
因為像他這樣的翰林,外放也是有標準的,畢竟是儲相,下縣不考慮,最次的都是中縣。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中上縣,再者說,天下那么廣闊,來往案牘時間長,此時也有沒有到的。
“張翰林,如今,有一職位,極為合適,且又恰如終南捷徑,不知可否愿望?”
承旨不由得誘惑道。
張齊賢心頭起了陰霾,這種好事,他一向是謹謝不敏的,但他不好得罪只能說道:“可否告知是什么,讓我考慮一二。”
“這不,衛王府,還缺個錄事參軍,乃是正六品,僅次于五品的長史,兩三年后,一經轉任,可就是正五品的州刺史了。”
“十年,就可為知府,到時候六部九卿,宣麻拜相,豈不是輕松的很?”
聽到這番話,張齊賢驚詫莫名,待遇這般好?
那,其中一定有詐。
“承旨,若是晚輩所知不錯的話,衛王豈不是要分封地方?坐鎮邊疆?”
張齊賢無奈道:“到時候,數以千里,官職雖高,晚輩也受用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