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國子監旗下,對于教育資源的劃分,就極為赤裸裸。
其下的國子學,學生300,皆三品以上官員子弟。
太學,學生500,皆五品以上官員子弟。
門學,學生1300人,其中500為七品以上官員子孫,800為庶人之俊異者。
也就是說,官吏的子嗣,在教育資源上,就領先普通一大截,甚至在前唐時,進士的名額都多有照顧。
他作為皇帝,寒冬臘月的,對于官員的子嗣,哪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值得擔心的,是那些庶民。
如今的庶民,又與往日不同,就讀的多為秀才舉人,都是有功名在身,說白了,就是預備役官吏。
這種情況下,拉攏還來不及。
洛陽初雪,路旁的人們各掃門前雪,然后在巡捕司衙門的組織下,一同丟到了護城河。
看著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李嘉不由得感嘆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其他地界某不清楚,但洛陽是絕不會有的。”
“父皇,這是為何?”
一旁,蜷縮的薛王李復沐,被皇帝拉過來,積攢人緣。
雖然說沒有太子的名義,但太子的實力,卻一定要有的。
“身強體健者,被洛陽府尹李懷恩拉去鏟雪,瘦弱殘疾,則去糊燈籠。”
李嘉頗為贊許道:“自入冬以來,整個洛陽就難見到一具尸骸了。”
李復沐不由得牢記于心,洛陽府尹李懷恩,看來是皇帝親信的人。
“那是什么?”
李復沐指著一旁屋檐下的男人說道。
“嗯?”李嘉眉頭一皺,這打臉有點快,不由道:“去看看,一二什么人!”
“陛下,此地距離國子監不過數百步,怕是國子監生酒醉吧!”
負責護衛工作的張虎子,不由得沉聲道。
“去看看!”
隨即一番折騰,果然是國子監生,喝多了半路就倒下了,再睡一會兒人命就沒了。
“哼!”這會兒,打臉沒了,但李嘉依舊生氣:“國子監,就是這般語材的?”
雖然是一堆勛貴百官的后代,廢柴比例較高,但松弛到這個地步就離譜了。
晴天白日的飲酒,臥倒街頭,毫無讀書人的風范。
李復沐大氣不敢喘,皇威如斯,讓人膽顫心驚。
整個朝廷,簡略來說,就是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臺九寺五監。
而國子監,就是五監之一,乃是大唐的最高學府以及教育機構,其地位可見一斑。
國子祭酒,乃是從三品,理論上來說,與六部平級,地位崇高。
皇帝一來,正副祭酒,以及國子學、太學、廣文館、四門館、律學、書學、算學等門類博士,一一相迎。
比之官吏,這些人也算是不卑不亢,外露文人的矜持。
皇帝冷冷看了一眼眾人,儀駕直接入了國子監,讓眾人面面相覷。
不過,帶他們看到被帶來的醉酒監生時,一個個面紅耳赤,羞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