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河東岸。
萬馬奔騰,灰塵鋪天蓋地,整個戰場,風沙席卷,借著人力,大風卻仿若龍卷風一般,侵蝕著大量的人命。
黃黑色的沙塵在天地間肆虐,兩軍交戰,從外看,幾乎看不到區別。
卻是,耶律休哥,糧草殆盡,恰逢大風驟起,一股腦地出兵,想要將唐國的騎兵,全部消滅干凈。
步兵,是無法占據龐大的遼東地區的,更遑論上京了。
所以只要消滅了騎兵,對于契丹來說就是一場勝利。
李威察覺到這番意圖,立馬讓軍隊在營寨頑守,然后讓錦州城內的步卒幫忙。
可是,十萬騎兵,不要命的往前沖,不到半個時辰,就沖破了營寨。
無奈,李威組織騎兵,以幽州營重騎兵為頭,向外廝殺而去。
“噔——”大量的弓弦聲不斷地響起,契丹人可以騎在馬上,充任弓騎兵。
耶律休哥察覺到了重騎兵沉重的腳步,他立馬就做出反應:“給我瞄準那些厚甲騎兵,游散開來,不要面對——”
這幾年來,重騎兵的研究,他從來沒有停過。
他覺察到,重騎兵一往無前,能夠對付他們的只有弓騎兵,大量的箭矢,射其眼睛,以及戰馬。
只要不靠近他們,游散開來,等待重騎兵的,就只有死。
楊師璠率領著幽州營,一往無前的沖刺。
重騎兵中,一根楊字的旗幟,在混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大量的重騎兵簇擁而來,間隙兩三尺,戰馬并排,“咚咚咚——”不斷地敲擊著地面,給予契丹人巨大的心里壓力。
而其后,則是大量的騎兵,不斷地拼殺,射箭,跟隨著重騎兵一起沖刺,仿若是耙犁一般,勾連起大量的契丹騎兵。
“咻咻咻——”
契丹人騎在馬上,不斷地射箭,瞄準戰馬,在沒有鎧甲保護的地方,不斷地有戰馬被射中,馬失前蹄,摔倒在地。
而巨大的沖刺,卻讓后者來不及方反應,踐踏成了肉泥。
“去對付那些契丹人!”
李威縱馬于中央,統帥著軍隊,他一眼就看出了契丹人的打算,忍不住說道:“把那些弓箭手全部趕走——”
“部署,我們趕不及!”
不一會兒,就有人說道:“契丹人弓馬嫻熟,他們跑得太快了!”
“咱們難道不快?”
李威憤怒道:“咱們可是河西馬!”
可,事實就是如此。
即使戰馬再好,也是由人來控制的,在嫻熟的契丹人面前,唐軍還是相差了不少。
“兩翼掩護幽州營,絕不能讓契丹人得逞!”
李威無奈道。
隨即,沖鋒的寬度擴展,但速度卻慢了下來,契丹人則不斷蠶食著兩翼的騎兵,孤立幽州營。
仿若是一頭野獸,先吃軟肉,再啃骨頭。
李威看眼里,急在心里。
即使一比一的戰損,他也難以接受。
要知道這幾萬騎兵,可是養育了數年,清一色的河西馬,再說,戰馬易求,而騎兵難求。
耶律休哥則面露一絲笑容。
唐騎再精銳,在近一倍騎兵的包裹下,還能作甚?
如此黃沙席卷的天氣,步兵幾乎幫不上忙,只能在城墻上看著,坐視騎兵被圍殲。
“怎么回事?”
突然,不遠處露出一副黑色的背景墻,在黃沙籠罩下,不斷的向前,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