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總不能就這樣待著吧!”
貴族們無奈道:“前有唐人,后有烏古部,敵烈部,上京處境艱難。”
耶律休哥直言道:“上京怎么就艱難了?咱們還有數萬兵馬,怕唐人?”
“他們沒有那么多的騎兵,上京是占據不了的。”
對于耶律休哥對于騎兵的自信,眾人紛紛默然。
錦州城下的重甲騎兵,可謂是殺的人仰馬翻,怎么還能依靠呢?
契丹大汗耶律只沒則嘆了口氣說道:“去年,上京被破,就是騎兵并步兵結合,毫無破綻,以致于騎兵都無法子可言,咬之不動。”
“去年還有城墻依靠,今年被燒毀一通,只有些許帳篷,這能作甚?”
與兄長一樣,他的漢化也高,但卻沒有高志氣,高情商,反而散發著一股頹廢氣息。
耶律只沒只是普通人,或者說,是個普通的君主。
他寬額頭,辮發,闊臉。
最讓驚嘆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帶著眼罩。
這是因為,當年他私通睡王耶律璟的宮女,不僅被鞭打幾百下,而且還被施以宮刑,成為的廢人。
即使在平時,這樣的廢人也是被鄙視的,但如今,在即將爆發內亂的契丹,反而懦弱的君主,最適合平衡各派關系。
沒辦法,只有他最適合。
而,無有子嗣的他,下一任繼承者,不出意料就是耶律賢的幼子。
“上京確實待不住了!”
一旁,咳嗽兩聲的耶律賢適,則無奈地露出實情:“我發覺,遼河之旁,有唐人修的碼頭,而且,被燒毀的不止是上京城,還有大量的草地。”
“這意味著,唐人在嘗試燒荒,今年,或許是明年,唐人將會在來,到時候,這里還將失去。”
“我們契丹人,又面臨生死抉擇了!”
老臣耶律屋質,則仰著頭,眼眶微濕,他環顧四周,所有人無不低頭,無人敢對視。
“終究還是要議出來的,契丹要保存元氣,重整雄風!”
此話一出,眾人凜然,面色嚴肅。
“那,就只能北上!”
這時,一直沉默的大汗耶律只沒,高聲道:“上京距離遼東太近,王帳與此,極為不妙,沒有遼東的錢糧支撐,這里不足以支持數萬大軍。”
“打,打下烏古部,占據呼倫湖、貝爾湖,這里土地肥美,地域廣闊,距離唐人極遠,草場適合咱們修養生息!”
聽到這話,眾人心頭一震。
“可,一旦北上,祖地(木葉山)不保啊!”
契丹貴族們有些濃厚的祭祖情節,也是憑借著血緣關系,才能齊心協力,打下諸多部落,稱霸草原。
“北上,祖地還有可能會被奪回來,但一但徘徊在此,日后不僅牛羊被掠奪,就連屬民,牛羊,乃至于妻兒,都會被奪走。”
“雖然此話不宜說出來,但不得已還是要說,契丹,如今已經不是唐人的對手。”
耶律只沒用盡力氣說著,在場的眾人無不動容。
“北上——”
耶律休哥目光微紅,咬著牙沉聲道:“打下烏古部、敵烈部,起碼能再建五萬騎兵,補充元氣,還是草原霸主。”
“耕地,稻谷,并不適合咱們。”
一瞬間,眾人氣勢重燃,滿懷熱血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