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御營有御營使司衙門統領,直接聽命于皇帝,但歸根到底,還是常伴身邊的元從軍比較親近。
于是,從遺孤之中,挑選孩童,直接充入元從軍,女孩子則養著,或嫁與權貴,或與藩王為妃嬪。
所以,元從軍的規模,擴充到了萬人,深受皇帝信賴,忠心耿耿。
有他們駐防皇城,李嘉睡覺都踏實。
待其長成,成熟,又下放入御營,或都頭,營正,泰半去地方,又能加強控制力。
一舉多得。
李復沐乘坐著馬車,望著步伐輕捷的元從軍,不由得感慨道:“父皇用人,可謂是出神入化啊!”
心生神往,效仿之心愈發強烈。
一路上走走停停,探訪民情,等到太子的儀駕回到洛陽已經是神武三十五年。
飽經風霜的太子,也年過三十,一舉一動,讓人頗為尊敬。
鑒于此,皇帝直接讓太子督辦工部。
換句話來說,就是直接負責工部的事宜,統管一部。
這是大唐幾百年來,第一次如此大權力的太子。
要知道太子監國,也不過是在政事堂的旁邊學習罷了。
太子極為欣喜。
也正是如此,多年來,東宮中,又誕下了幾個孩童,至此,太子的兒子,已經超過了五人,夭折一人,
太子妃依舊無所出。
薛王李邦茗,年已十五,朝野愈發關注。
其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第三代皇帝。
而這時,從海外傳來消息,年僅二十五歲的梁王,皇十九子,李復涯,病逝。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其無子而終,諾大的梁國,一時間竟然無主。
還未就藩的皇子們欣喜若狂,忙不迭地打聽著消息。
但皇帝卻直接按耐住,不管不顧,反而召見了太子。
李復沐滿腦子疑惑:“兒臣見過父皇。”
“嗯!”
李嘉頗有些傷感道:“梁王薨了,我再次白發人送黑發,這也就罷了,其奇國而去,竟然一無所成,偌大的梁國,竟然無主,你可有主意?”
“弟弟們如今年歲漸長,可按序而分。”李復沐誠懇地說道。
“不!”李嘉搖搖頭,說道:“你的那些弟弟,都是要去南洋、西洋的人。”
“況且,梁王無嗣而終,其社稷、宗廟,若是分配與兄弟,豈有弟弟奉祀兄長的道理?”
“那?兒臣愚鈍,實在不知!”李復沐無奈,只能拜下。
李嘉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梁國位于倭國舊島,左右臨近都是兄弟藩王,好處是互相幫扶,穩定局勢。”
“壞處也是,其互相勾連,日后還是對你這個皇帝,都不太用心了。”
“我在時,還能朝貢,恭敬,日后就不一定了。”
“二哥兒不是十四了,可以過繼給梁王,繼承藩國,日后也省的安排。”
“父親?”李復沐驚了,與南洋相比,開發多年的梁國,對于其子來說,可謂是意外之喜。
雖然從兒子變成了侄子,但血緣還在,這就不一樣了。
倭國舊地分封了四個藩王,更關鍵是,金山島,以及金山城,是少府寺的財源,更是皇帝的內庫大頭。
即使是耳聞,每年也有數萬兩黃金白銀入庫,其地位可見一斑。
有個兒子在梁國,可就近監視,而且很好的擴大他的影響力,更是能保護金山島。
可謂是一舉三得。
“這個法子,日后再有,你可以再度施行。”
皇帝輕聲道:“時間推移,血緣愈遠,以子入祀,可以有效的保持朝廷的影響力。”
“你如今才五個兒子,十幾個嬪妃,這怎么夠?我在你這時,兒子都十幾個了。”
皇帝沉聲道:“你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趕快生兒子。”
“兒子曉得了!”李復沐無奈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