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呢?”
“聽宮里傳話,說是陛下特地留下,留宿在宮中。”
“這怎么行!”李復沐皺眉道:“茗哥兒到底是十五了,怎能輕易地留宿宮中引人閑話。”
自幼就受儒家教誨,規矩已經立在心間,況且,太子本就是眾矢之的,其子也是靶子啊!
小心再小心,也不為過。
“停車!”李復沐調轉馬車,復返宮中。
一路上行禮的人不斷,李復沐不做多回復,快步而行。
稟告后,就被領著來到了殿中。
就見,祖孫二人,正津津有味地下著象棋,對于他的到來,不管不顧。
太子也不驚擾,就立在一旁等候著,直到一刻鐘過去,這盤棋才算是散了。
“你怎么回來了?”李嘉奇道。
“孩兒是送茗兒回府的。”
李復沐笑道。
“回什么,他又不像你住在東宮,回一趟薛王府麻煩的很,今日就留在宮里吧!”
李嘉不喜道。
瞧著皇帝有些氣了,太子這才折中,不由道:“路途遠了些,今夜就住在東宮吧,反正也不遠,您覺得如何?”
“阿爺,孫兒宮中也住不慣,您還是讓我去看看母妃吧!”薛王也不由得發聲道。
“行!”李嘉點點頭,他也回過神來,知曉了太子的深意。
薛王以母子之情勸說,也是不錯。
李復沐這才帶著薛王笑著離去。
“你阿爺,脾氣越來越倔了,沒你我還勸不動。”
李復沐摸了摸兒子的頭,不由得感慨道。
薛王笑笑,不說話。
隨即,到了東宮,見到母妃自是一番高興。
但,太子卻與薛王,在書房中聊了起來。
“你弟弟,邦芝,準備過繼給梁王為嗣子,繼承其藩國,年底成婚,明年就去了,你這些時日,得去幫襯一些。”
李復沐沉聲道:“我督辦工部,最近治河較忙,難免有所疏漏。”
“諾!”薛王李邦茗不由得認真應下。
督辦工部,是太子第一次掌控實權,朝野上下,以及皇帝都在看著,自然得小心認真,不得有半點馬虎。
作為兒子,李復茗倒是清楚的很。
看著自己英俊挺拔的兒子,以及他臉上的成熟,李復沐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皇帝有些慣著,但到底是培養了不錯,皇孫中,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
但,一味的養在宮中,伴隨皇帝膝下,怎么能成長呢?
而,作為父親的自己,調教兒子方面,竟然極少,這豈能繼續下去?
“另外一件事,就是與你有關。”
李復沐坐下,飲了口茶,不由道:“我在你這個年歲的時候,被你皇爺爺,派往地方州縣巡察民情,然后又去督促民夫運送,風吹日曬,不得有半刻休息。”
“猶記得,是神武十八年,朝廷出兵遼東,數十萬兵馬北上,海上的糧船鋪滿了海面,一眼望不到邊。”
“官道上的民夫,三四十萬之多,日夜奔走,轉運輜重……”
“兒臣聽聞過,父親當年可謂是極為辛苦。”
薛王立馬打斷了父親的長篇大論,沒有意義的話語,還是趁早結束。
“嗯!”李復沐有些意猶未盡,他點頭道:“你如今,久養與宮中,也該出去看看,體察民情了。”
“巡查游玩嗎?”薛王想著去年父親的行徑,不由得興奮道。
待在洛陽多年,他也膩歪了。
“不,我要你隱瞞身份,去當個地方官!”
太子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