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爹爹?”
又一聲失落地長嘆之后,盧玉憐終于肯發現爹爹臉上的氣色很不對了,于是趕緊上前順氣,
只是那眼神卻好似拴在了人家小官人身上,偷偷瞄上兩眼,又趕緊低下頭來,然后有強忍著臉紅心跳舉目再看,如此反復數次。
又把老爹給氣得嘴角猛抽。
這這這……
這白養了呀!
“咳咳咳!許仙……”
盧老爺子眼里閃著怒火,咬牙切齒地憋了半句話出來,心道你個臭小子就打算干等著吃白食?
你個臭小子倒是說句話呀!
“咳!是這樣的玉憐,你爹爹明日就要往地府任職,所以嘛這個……你也知道的,你爹爹的意思是玉憐以后就……你說對吧?”
許仙也是沒辦法。
再不把話挑明,盧老爺子怕是等不到沉船,就要被他的寶貝女兒給氣死了,只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比較合適。
總不好直接跟她說你爹爹明日一早就要掛了,所以呢你盧玉憐以后就是我許仙的人了?
于是一番磕磕巴巴,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啥,這邊盧玉憐又正好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
整個腦袋都是暈暈的。
小官人的一聲玉憐,只聽得她兩腿發虛面紅耳赤,而那畫外音更是羞得她差點一頭栽到在地。
這模樣,直把個盧老爺子與許大閻羅兩人看了個目瞪口呆,屋子里的氣氛也越發地詭異起來。
盧玉憐不明所以。
悄悄地抬起來頭來偷看了小官人一眼,又飛快地掃了爹爹一眼,卻發現爹爹的臉色時青時白。
很是耐人尋味
頓時讓她有些手忙腳亂,縮了縮小腦袋,想著說些什么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于是低聲言道。
“爹爹之前不是說要去京城上任的嗎?怎的又突然改成去地府任職了?唉?地府……地……?”
直到這時,玉憐小娘子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慌亂地抬起頭,滿眼疑惑地看向小官人。
“小官人剛……剛說爹爹他要去哪里赴任……地府是哪里?”
“對!玉憐你沒有聽錯,就是那個地府,陰間的那個,你爹爹已經答應出任閻羅殿鬼判,明日一早就會過世,還有……咳嗯!玉憐的娘親也會隨你爹爹一道入黃泉……”
一咬牙就把人家父母即將雙亡的噩耗全給抖了出來,
許仙也終于松了口氣,
然而玉憐小娘子卻不成了,怔怔地看著小官人,眼神渙散嘴唇微微蠕動,又好似自言自語。
“陰曹地府?爹爹……?”
巨大沖擊波轟鳴腦海,終得有情郎轉眼就成了家中父母雙亡?這落差實在太大,玉憐承受不住。
因而只能使出絕招,以規避即將受到的精神傷害,不等小官人作進一步的解釋就把兩眼一翻。
直接往地上栽了下去。
“玉憐!”
盧老爺子連忙伸手去扶,卻只抓了空,等回過神來就發現寶貝女兒已經躺在了臭小子的懷里。
當即憤憤一瞪眼喝道。
“不得無禮!”
“盧伯伯不要擔心,暈過去了也好,小侄這便托夢于她。”
“哦?托夢?”
“嗯!便是那種夢,想必盧伯伯之前也應該做過這樣的夢。”
“原來那也是你耍得花樣?”
“盧伯伯見諒……”
“唉!罷了罷了。”
盧老爺無力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