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所有的努力,
用心用命地干下去。
一下,十下,百下……
對執念至深的法海而言,時間是無所謂的存在,究竟砸了幾下更是無意義去關注的問題。
在法海心中,每一下。
其實都是第一下。
與第一下一樣的力道,一樣的專注,一樣的全身心投入。
這就是執念。
這就是憤僧法海。
“嗚嗚嗚……嗷嗚……”
終于,在憤僧毫無意義,卻投入了所有專注的反復敲擊下,以及這種不添加一絲雜念的執念,讓這世間最單純的黑暗,都不禁產生了一絲困惑,它很不理解。
不理解這世間,為什么還可以存在這樣一種,與自己的黑暗一樣純粹的東西?這種執念不添加任何情緒,也好似沒有終點,更無所謂存在又或者消失?
“嗯……你過來。”
于是這一絲困惑。
也就轉變成了一點遲疑。
那團如墨般的黑暗,也終于不再是無形的虛無,他突然發出了一份“善意”的邀請。
邀請憤僧投入黑暗的懷抱,他想更清楚地看看,看看這份如鐵似金的執念究竟因何而生?
但法海才不會理會這種執念之外的聲音,更不屑這種無意義的邀請,此時此刻,憤僧的心中已經被無盡的執念所……
這樣說不對。
準確的說,此時此刻,法海的本體就是執念,執念就是法海,他已經與他的執念融為一體了。
“啊啊啊!你休想走!”
于是隨著又一記執念重重砸下,那團黑暗終于稍稍凹陷下去了幾乎不可察覺的一點點。
一點點就是億點點。
遲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也無法阻擋其生根發芽。
而法海卻依舊不曾理會。
他仍然在用最專注,和最認真的態度,落下手中的第一下。
有聲的咚咚咚!
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那專注的敲擊,竟然發出了聲音,雖是詭異的聲響,但這至少也是一個能讓人意外的事情。
但法海依舊恍若未聞。
他仍在一絲不茍地專注于自己的執念,一直砸一直砸,一直砸到手中的大元寶消失不見,一直砸到自己的雙手鮮血淋漓皮開肉綻,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一直砸到那扇黑暗的大門,緩緩地停住了轉動,不再繼續吞噬鍋中的蠅妖為止!直到這時,法海才淡定地回過神來,然后又淡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黑影。
黑影已經停止召喚,但嚴頌似乎也被砸沒了?還有那口鍋也被砸得變了形,此時出現在地上的,是一只金光閃閃的金缽?
這無數次的反復錘打。
像極了一個手藝精湛的老鐵匠,砸到最后,竟然把化成實體的黑暗漩渦給砸成了一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