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雄想了想,也允許兩個戰士上船,其他人依然留在島上,準備一夜不睡。
顧鯤還想勸,高健雄制止了他:“我們來這兒就是來吃苦的,這里是華夏的國土,如果島上一個華夏人都不剩,全是外國人,成何體統?這是原則問題,你不用勸了。”
顧鯤氣勢一矮,被對方的義正辭嚴所感,不好再說,只是訕訕地自辯:“我沒那個意思,我其實也是華夏人嘛。”
高健雄:“你說的是民族,我說的是國籍,大是大非,一碼事歸一碼事,不能含糊的。我也是看在你說漢語、是華夏人,才讓你上島的。今兒個要是遇到越南船,是絕對不能讓靠的,誰知道是不是苦肉計陰謀。”
高健雄說著說著興奮起來,也不知是賣弄還是怎滴,就捋起袖子,炫耀自己的傷疤。
原來他手肘上有一個被子彈貫穿的陳傷,他就指著這傷口,很驕傲地說:“我當兵超過十年,八年前參加過跟越南人的奪島戰,按我的資歷,又沒怎么念過書,本來能混到四級軍士長就不錯了。之所以現在是二級,全靠這一槍的苦勞。所以我是一直很警覺的,時刻提防著越南佬。”
一旁的陳麗和顧盼聽得有些心驚動魄,顧盼忍不住好奇追問。
高健雄一看有女人感興趣,就更得意了,說得繪聲繪色:“當年越南佬也沒敢跟我們宣戰,咱也不宣戰,他們就是想制造既定控制事實,多登陸些島,也不跟我們打。
上面也給了我們死命令,不能開第一槍,不能制造國際爭端,只能自衛,雙方就在一塊大石頭上各站一邊對峙。我們指導員都沒辦法,最后就想出不許先開槍、只奪旗的打法,逼那些越南佬先沉不住氣。
越南佬也怕事鬧大,不敢先殺人,往往就朝著奪旗手的手臂開槍警告。咱這一槍,就是拔越南佬軍旗的時候挨的,好多其他島上對峙的兄弟,也都是手臂先挨槍。
不過那些越南佬也沒討到好處去,他們開了第一槍之后,很快就被我的戰友們消滅了,剩下的都投降、被我們俘虜了。”
顧鯤聽了,都不敢評論了。
只能說兩個字,佩服。
一旁的龍五,原來常年聽的都是灣灣的宣傳口徑。此刻聽了高健雄親自口述,還親眼看了他的傷口,也開始懷疑人生了。
“高哥,你是條漢子,我原先聽的那些電臺,都說你們大陸人開放之后貪生怕死、蠅營狗茍,窮還是那么窮。今天才知道耳聽為虛,慚愧吶。”
顧鯤對這個效果很滿意,躺在那兒教訓龍五:“你需要慚愧的時候還多著呢,等你跟我去粵州晃一晃,就知道你這些年都被騙了,要開眼看世界呀,不要做井底之蛙,跟著大洋國混的都沒好下場。”
顧鯤這是真心話,因為他是人工智能時代重生回來的。他是真的知道,到了人工智能時代,大洋國式的民萃,已經成了攀科技的包袱,吃棗藥丸。
所以他說這番話時,透出來的那股自信,不是那些違心洗腦的人可比的。
考慮到顧鯤這段時間積累的威望,龍五真就暫時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