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鯤也就信口拈來:“今年坐飛機路過的時候,聽說特區集中審理了一批案件,都是企業財務人員侵吞了一筆較大的公賬款項,一般是幾十萬上百萬,直接玩消失潛逃——聽說是去年放松匯率管制之后,那兒地下錢莊多了起來,給了‘干一票就轉錢逃出國’的人蠢蠢欲動的想法。
個別被抓回來的人呢,都是這么供述作案動機的:他們發現跑路的成功率突然變高了,而眼前暫時能掌控的這筆錢,看上去又‘足夠我用一輩子了’,所以鋌而走險——我不評論別的,我就說他們最后這個判斷,簡直就是鯊臂。”
“老板,我沒聽懂您的意思,您是覺得,幾十上百萬不夠花一輩子,還是譴責這些人的罪行?”高健雄在經濟預判方面比較老實,有不懂就問。
“當然不僅僅是看不起他們的罪行了,我還看不起他們的眼光。”顧鯤輕蔑地點了一根雪茄,“在華夏,任何賭上未來幾十年鐵窗生涯、自以為可以賺一票大的花一輩子,或者讓他子女花一輩子的人,都是蠢貨!
所以,我覺得那些罪犯智商有問題,這種人的存在,不僅是治安的問題,也是掃盲教育的失敗!多年來鐵的經驗告訴我們,這個國家會一直穩步發展,平均物價精確地每隔7年半翻一番、15年漲到4倍。
任何覺得現在夠花一輩子的錢未來也夠花一輩子的,都是沒長腦子。所以,永遠不要為一筆沒有跟上通脹腳步的錢,去賭上什么長期代價。
他今天就算是殺人放火搶銀行、詐騙開堵販軍火,搞來一筆錢,只要他進去了,幾十年后這筆錢能跑贏房價么?無非就是跟入獄之前囤了一箱BB機的人一樣窩囊罷了!
房滅萬業,所以一線城市有房的人千萬不要鋌而走險,刑法上95%的致富手段都是跑不贏房價的。至于賣了滬江的房子外嫁……呵呵,我就不多說什么了,你們自己琢磨去吧。”
顧鯤這番話雖然有點糙,但是他講得理直氣壯擲地有聲,因為他的動機是在教化救人、勸人為善。
對吧?要是滬深那些有房但智商太低又沖動的人,早點兒看到這番話,就不會去犯罪了。
“沒想到……你對我們華夏的持續經濟增長,這么有信心。我還以為,你多多少少跟其他外國人一樣,是來薅一把就走、骨子里還相信華夏崩潰論呢。”唐佳松了口氣,內心也是頗為感動。
她在交大,在國關系學專業課,那些教授們都不一定有顧鯤那么有信心,“你真是一個好人,你的三觀比我們學校那些文科教授還正。”
顧鯤一抬手,制止了對方繼續扯淡:“好了,這個話題打住吧,我今天是來找高哥聊正事兒的。不過,既然趕上你們都見家長了,我順帶也有幾句話再跟你確認一下——
佳佳,說好了你跟高哥成了好事兒之后,就跟著我們好好干。我相信你是個說話算數的,今天我舊事重提,希望你加入我們。”
顧鯤寒假里的時候,就勸誘過唐佳一次,讓她這輩子跟著他一起干,不許跳槽。不過當時她跟高健雄關系還不明朗,所以先含糊過去了。
如今,顧鯤愈發到了用人之際,便重新提了一遍。
唐佳輕輕一笑:“我算是敗給你們了,你們這氛圍,還真是跟‘兩山賊寇’似的,把兄弟的女人拉入伙,兄弟居然也不會多心,不會吃醋。
行,我跟你干了,該保密的事兒,我都有數的。事到如今,我也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這人呢,我當初一見,就覺得你這人適合當朋友,當哥們兒,或者給你當同事、當下屬都不錯。就是不能當老公當男朋友。
這話我也不怕當著雄哥的面跟你說。你這人江湖氣太重,乍一看就讓人想到三國劉關張、水滸梁山賊,妥妥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還是做你兄弟比較劃算。”
“你這是覺得我不尊重女性?算了,我懶得解釋。”顧鯤本來想喊冤,不過想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