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過獎了,我這次,也不是代表蘭方參賽,我是代表華夏的滬江交大參賽,何德何能算得上蘭方的英雄人物呢。”
面對朱猷棟的褒獎,顧鯤恰到好處地謙虛了一句,提醒了這里面的微妙關系:
淺水難養蛟龍,我顧某人有今天的成就,光靠祖國蘭方的配套,是不可能的。要是他一輩子待在蘭方,連曲線參賽的機會都沒有。
與此同時,顧鯤也是潛移默化表達了自己的意向:蘭方這點盤面,也還不足以讓我不擇手段覬覦,要把眼光放到遠處,從全局看,就不會產生“沒有重復博弈”的一錘子買賣短視。
莊子是不會去搶惠子的國相的,鳳凰是不會搶貓頭鷹的腐鼠的。
朱猷棟也是人老成精的,當下呵呵一笑,就把場子圓了回來:
“我們工作做得不到之處,也是有的。蘭方立國滿打滿算,不足十二載。隔壁文萊與我國同庚,不也尚未加入奧委會么。
不過我們蘭方既有小顧你這樣的英才,政府配套肯定要做得比文萊那種胸無大志的庸鄰更好才對。你放心,今年我們就會想辦法、走程序,加入奧組委。
只不過這塊是從零開始,相關的體育管理人才還比較缺乏,你若是有人選推薦、可以幫忙經辦,還望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我一定重用。”
朱猷棟能做到復國之君,怎么可能手腕方面沒有兩把刷子。
“那就多謝殿下玉成了。”
“好說,上車吧,隨我回府,今晚我們要在芳林苑設宴款待我們的英雄。”
顧鯤就跟著大公,一前一后上了兩輛勞斯萊斯。
“三個子女死在詹士邦手上,還能買布列塔尼亞牌子的豪車,忍倒是真能忍。”顧鯤在車上,忍不住就在揣摩大公的意識形態。
說來也是慚愧,他雖然是兩世為人的重生者,而且前世就是蘭方公民,但他之前還真沒近距離見過朱猷棟。
主要是因為他前世發跡比較慢,等他生意身家達到幾百萬令吉規模時,已經三十多歲了。那時候的朱猷棟,已經年過七旬,體衰不問國事、也不接待國內商界名流,幾年之后就老死了。
顧鯤前世對這位大公的印象,只是來源于旁人的描述,現在有機會親自觀察,當然要仔細驗證一下。
眼見為實嘛。
……
車隊五分鐘就到了公爵府。
公爵府在蘭芳城的北郊,坐北朝南依山而建,西面高崖臨海。四周是一道日式古風的石垣,把整體地基進一步墊高墊平。
石垣外面還有一道護城河,不過因為是在山上,所以完全是靜水的,只是作為景觀點綴,并無任何防御作用。周長大約一公里,每邊有兩三百米長。
都快21世紀了,護城河都是拿來養錦鯉觀賞的,就跟東京御所的護城河一樣。
護城河上同樣有一座橋,也跟東京的二重橋一樣。橋頭的圍墻門樓是單檐的歇山頂,匾額上寫著“昭明宮”三個繁體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