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鯤便趁熱打鐵繼續陳述利害:“殿下,我這么干,還不僅僅是減少人口規模、提升人均指標那么簡單。您要這么考慮這個問題:
之前,我們都三令五申勸導人民放棄令吉、改用人民幣了。但還有這么多人不聽勸,這些不聽勸的人主要是什么情況,您應該可以想象,比如是老頑固、老一輩怎么講道理都講不通的死硬文盲。蘭方要轉型,這些人是最大的阻力和拖累。
我們具體實施的時候,其實是可以具體化一些杠子的。比如以文盲率、年齡、健康狀況來篩選,并不是真的只篩‘沒有把令吉換成人民幣’的,那只是一個對外宣傳的幌子。
曰本人和德國人的歷史已經證明了,一個國家要快速騰飛,人口平均素質是個多么重要的因素。或許因為一個國家還有最后一個文盲,我們的路牌就要多準備一套圖示、而無法全部使用文字,這是巨大的社會成本。
我們也不是要消滅文盲,只是勸導他們移民到鄰國去,如果您覺得讓馬來亞這樣優秀的鄰國收錢承受這個負擔有些不忍,那我還有備用方案,可以把最文盲的人弄到印尼去,那樣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印尼勞動力市場上的小學畢業率才30%,他們不在乎多幾個文盲的。”
華夏看官或許覺得這個情形很難想象,不就是掃個盲嘛?有那么難嗎?
那是因為華夏的義務教育工作實在是做得太好了,在同等人均GDP的國家里,華夏的公立教育效率算是舉世矚目,所以華夏人身在福中習慣了,不以為然。
事實上,印尼哪怕到了2019年的統計數據,適齡勞動力當中,都才40%的小學畢業率。
在東南亞國家的非華人民族當中,文盲率一直是個難以解決的社會問題。蘭方情況比馬來好一些,比印尼好很多,也不過是因為蘭方的民族構成占便宜,漢人自古愛讀書。
但是,在1997年,蘭方因為歷史積欠導致的文盲,一直是個大問題。
而且做過掃盲工作的人都知道,即使再投入,到了90%幾之后就提不上去了,因為你只能解決青少年中不產生新的文盲,而上了年紀的、失去了學習能力的人,只能等對方老死。這不是這些年朱猷棟努力不努力的問題。
顧鯤現在卻可以趁機解決這個究極疑難雜癥:給純文盲一點補貼,讓他們去做印尼人吧。
當然他還是非常仁慈和講究方法的,從來不會搞行政性的一刀切,充其量只是用經濟手段調控。
如果真有鐵了心跟定他走的,經過了這一次利誘的考驗,那么無論是文盲還是病殘,他都會讓對方作為蘭方公民頤養天年,這就叫信鯤哥得富貴。而要是三觀跟朱敬業那樣,就算念了大學,只要經不住補貼的誘惑,顧鯤一樣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滾。
這番補貼之后,他需要的是一個上上下下都對他顧鯤絕對信任誓死效忠的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