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阿豪阿方兩人神色凜然,挺胸抬頭的站在他身后。
一眉道長早已換上了鵝黃色的道袍,頭戴道冠,手持桃木劍,站在供桌前,恭恭敬敬的沖三清牌位上了三炷香。
阿豪和阿方也跟著上前上了香。
隨后,一眉道長看向費南:“阿南,你也來吧!”
費南聞言上前,接過三炷香,湊到燭火上點燃,雙手持香,走到了香爐前。
掃了眼供桌,他看向三清牌位,忽然感覺牌位上仿佛閃過了一絲熒光,隨即,他便感覺到了一絲心悸,就像是被觸發了第六感一樣,眉心隱隱有些刺痛。
難道真把三清請來了?
他有些心虛,趕忙將三炷香插進了香爐中,退開到了一旁。
離開供桌后,他才感覺舒服了些。
再看向三清牌位,已經恢復了正常,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異樣一般。
一眉道長沒有察覺,他抓起供桌上的銅鈴,搖動了下,腳踏罡步,揚聲喊:“琳瑯振響,十方肅靜。河海靜默,山岳吐云!”
阿豪和阿方高聲和唱:“天無氛穢,地無妖塵,冥慧洞清,大量量玄玄也。”
一眉道長沉聲大喝:“開壇!”
阿豪和阿方手握太極印,放于腰間,齊唱:
“三清圣號廣宣揚,
一句能消萬劫殃,
七寶林中朝上帝,
五明宮內禮虛皇,
常乘白鶴游三界,
每駕青牛遍十方,
眾等志心皈命禮,
鸞歌鳳舞降道場。”
隨著他們的和唱,費南隱約感覺,天外似乎有冥冥壓力迫下,連院子里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些許。
一眉道長腳下踢星踏斗,手中銅鈴搖得愈發急促,口中念念有詞:“靈音到處,滅罪消愆。寶號宣揚,伏為救難。萬物消疵歷,三聲降吉祥,步虛聲已徹,更永洞玄章!”
念罷,他將銅鈴放回供桌上,揮舞桃木劍,手拿一沓靈符,揚手丟起。
靈符漫天,飄灑而下,看似毫無章法,但飄飄蕩蕩,卻正好均勻的落在了陣中每一枚銅錢上,正好八八六十四枚。
手中仍剩余一張,一眉道長揚手丟起,一劍刺出,正中靈符,將其直接洞穿,挑在劍尖上。
他一抖劍尖,一團火光燃起,靈符剎那間化為了一團火球,被他按入供桌上的一碗水中。
隨后,他雙手持劍,正色出言:“伏以,圣德留科教,修醮福壽昌,延生依玉格,謹命奏金章,欲啟修崇之典。先當請命之誠,門下領箓奏授,臣系一眉,上清玉宸教下,清靜真一,不二法門。茅山煉度,下宰山塘,伏魔衛士,便宜奉行。凡昧科事小臣,所祈所愿,咸賜如言。具有開壇誠意,望闕通宣。”
轟!
隨著他話音落地,供桌上燭火猛然爆燃三尺,直上云霄,聲勢駭人。
一眉道長見狀,不由一驚。
這么高?怎么可能?
就連當年他在茅山修道,看掌教真人開壇,燭火也才燃起一尺,今天這燭火起碼有三尺高,難道是上清天尊下凡了?
轟!
他身后的大陣中,那八八六十四張靈符也無火自燃,熊熊燒了起來。
阿豪和阿方站在他身后,看著爆燃的燭火,心中有些發慌,忍不住小聲問:“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一眉道長嘀咕著回了句,神色凝重。
這等異相,就連他自己也是生平僅見。
不過這是好事,證明天尊香火鼎盛,降下的福澤也會更深厚,無論開壇做什么,肯定都會大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