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一套,全長一個小時。”
眼看來了生意,賣盤男人立刻來了精神:“您還別嫌貴,它真就值這個價。這玩意可遇而不可求,也不知道我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才開了這一次洋葷。”
“我也不瞞你,為了做后期畫面的精細修正,我又砸了上萬塊進去。不騙你,真是老本都砸進去了。”
老司機二話不說,掏皮夾數出六張紅票子放在男人手里:“給我一張盤。”
看見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易過程,鐘緯這才如夢初醒。
原來他們所謂的異界盤,是將異界人的影像拍下來出售,并不是從異界帶過來的盤。
人類能看見的幻象,從最模糊到最清晰之間,起碼有十幾個檔位的區別。
在地面上看見的幻象,以模糊居多。
偶爾會碰見一些不太朦朧的畫面,但是也清晰不到哪去。
想看見最清晰的異界人像,坐飛機是最好的選擇。
那些能夠云御風行、能在這九天之上漫步的人類或其他生物,他們影像則是纖毫畢露。
由此人類科學家得出一個結論:異界的山川河流、普通飛禽走獸之類不具備強大生命力的東西,在地球上根本看不見它的投影。
只有那些足夠強大的異界生命體,他們的幻象才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們投影到地球上的幻象,亦包括了某些不能公示的事情。
比如說,異界男女行周公之禮——如果雙方實力夠強大,在地球人眼里幾乎就是免費的高清限制級大片。
只不過這類情況極少發生,可遇而不可求。
在兩界重合的九年的時間里,這些事一共也沒有聽說過幾次。
錄制異界**拿來賣錢,更是少之又少。
為了幾塊錢得罪異界強者,簡直是自討苦吃的行為。
更別說政府歷來打擊販售黃盤的行為,干這事風險太大了。
能清晰投影過來的,基本都是異界強者。
萬一將來兩界之間找到交流渠道,今天買賣黃盤的這些人是想死,還是想死得很難看?
完成了第一筆交易,賣盤男人回頭看看鐘緯道:“你要不要也來一張?異界女人真是美得不像人樣呢!”
“不要,”鐘緯十分堅決的搖搖頭:“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你——”
他還沒說完,身后就傳來了一堆人爭先恐后的聲音:“給我來一張。”
“我也要一張,不對,老王托我給他帶一套回去。”
“拿三套有優惠沒有?我等了你好多天了。”
鐘緯看看身后涌動的人群,他發現連講課的胖子也放棄了對真相的發掘,加入到搶購行列之中。
見此情景,他默默收起紙筆,自覺退出到搶購圈之外。
他原本以為自己加入的是學術交流會,沒想到卻是個聚眾販黃的窩點。
眼下還是快走為妙,萬一被警察來個人贓并獲,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打定主意后,鐘緯立刻悄無聲息地的從后門溜出去。
因為職業習慣的原因,進來的時候,鐘緯曾經留意過賓館的安全通道在哪。
結果五分鐘不到,小小的細節就立馬派上用場。
鐘緯七彎八拐找到消防通道后,沿著消防疏散通道一路往樓下急奔。
眼看就要下到一樓,他突然看見兩個異界人的影像,正沿著樓梯緩緩走上來。
從步伐速度來看,兩人應該是同伴。
但是從兩人的間隔距離來看,一人站在樓梯最左邊,一人卻站在樓梯最右邊——中間的空檔很大,大到可以讓國足隊員帶球突破。
走在左邊的男人頭戴朱冠,挽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鐘緯有理由懷疑他的父親是人,母親或許是亞馬遜河流域的金剛鸚鵡成精。
男人身穿朱雀紋藍綢衣,眼眉間有藏匿不住的冷漠和孤傲。
他的外型,給鐘緯一種強烈的印象:假如殺馬特家族的人修煉成仙,大概就是這類“土嗨貴族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