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蘊玄抬手摸了摸朱紅色馬匹的脖子,“赤龍駒累了,它要喘口氣恢復體力。”
受到主人的撫摸,赤龍駒打了響鼻,不緊不慢的往前踱步。
“這個卓緲緲究竟是什么來頭,居然值得你出手追殺?”
有過昨夜的一面之緣,鐘緯對卓緲緲的印象不錯,總覺得她并非那種濫殺無辜蠻橫不講理的惡人。
不過比起立場堅定、恪守底線的明蘊玄來說,貌似明蘊玄更加值得信任。
難不成卓緲緲也看了墨正瀾和紫霄夫人的激情戲?
明蘊玄縱馬緩行,她沉聲道:“卓緲緲是南荒妙巫族長的小女兒,自幼與學宮孫君子的兒子孫效國有婚約在身。半個月前,她被妙巫族大張旗鼓送到稷下學宮與孫效國完婚。”
“誰知婚禮舉辦當日,她突然狂性大發。不僅徒手扯斷未婚夫的一臂一腿,還打傷眾多前來賀喜的賓客,逃出了稷下學宮。孫君子欲為兒子復仇,掛出了十萬兩黃金的花紅。”
“好恐怖的戰斗力,小孫公子的傷勢不要緊吧?”
鐘緯慶幸昨夜沒有碰上發狂的卓緲緲,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萬幸當時有白仙子在場,用天元奪命術替他吊住一口氣。聽說孫公子前幾日被白仙子帶回百草藥廬,白櫻尊主要親自為他治傷接臂。”
說到這,明蘊玄語氣中多了幾分鄙視:“孫君子為兒子指腹為婚,原意是以身作則,帶頭接納服從教化的蠻荒巫族。誰知即便接受過教化的卓緲緲,到底還是難脫蠻族野性。卓緲緲雖懂人言,我看她實與猿猴無異。”
“不說她的事了,說說你是怎么遇上白仙子的?”
鐘緯不由得苦笑道:“一言難盡啊。事情是這樣的,上次你走之后,我又在這里待了兩天……”
“什么?你還是第一次覺醒虛空行者的能力?”
聽見鐘緯講述這幾天的遭遇,明蘊玄驚訝道:“我看你在短時間內連續三次虛空跳躍,每一次都純熟無比。”
“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個老手——早知這樣,當時我該把你送回潛龍境才是,不該留你在靈玄境以身犯險。”
鐘緯心有余悸道:“明姑娘不必介懷,都是我咎由自取狂妄自大,注定要吃點苦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是怎么過來的,可能是我運氣太好,一只致命妖獸都沒有碰見。”
“那不是你運氣好,真要說起來,應該是卓緲緲無意中救了你一命。”明蘊玄忍不住笑著反駁,“白仙子能順手救下你,是因為那天她恰巧帶著孫公子回百草藥廬。”
但在這之前,鐘緯已經在野外足足待了兩天。
靈玄境的野外危機重重,不是身懷絕技的各派弟子,一般人根本不敢孤身上路。
鐘緯之所以毫發無損,不是因為他天生好運。
而是因為孫君子為抓卓緲緲,掛出了十萬兩黃金的天價花紅。從稷下學宮到南荒的路上,擠滿了想抓卓緲緲的各路豪杰。
想要賞金的群俠,沿著官道兩側反復搜尋,順帶把不長眼的野獸妖物掃蕩得一干二凈。
反正是摟草打兔子,能賺一點是一點。
如果沒有孫君子的高額懸賞、沒有聞風而動的群俠東奔西走。
鐘緯來這的第一夜,就得葬身野獸妖邪腹內。
與此同時,明蘊玄正好前往稷下學宮游歷。
她聽說了高額懸賞的事情,索性跑來賺點零花錢。
明蘊玄是兵鋒堡弟子,對追蹤、尋人、潛入、孤身偵察的技巧極為擅長。
在她的追蹤下,卓緲緲很快被從藏身之處趕出來,一路朝著南荒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