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緯望著熟悉的街道,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終于回來了。
靈玄境是夜里十一點左右,回到云崖市之后就變成了白天。
而且是天色剛蒙蒙亮的清晨。
街上的人煙稀少,車流比人煙更加稀少。
整個城市都在沉睡的時候,誰也沒有興趣管突然冒出來的鐘緯。
鐘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身后,他并沒有看見目送自己返回的卓緲緲——因為是靈玄境還是黑夜的緣故,那邊現在是一片漆黑。
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即便卓緲緲的生命力再強,也不可能有影像投送過來。
異界投送過來了是太陽光反射成像,而不是異界個體自身會發光。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先去打疫苗!”
距離被卓緲緲咬過,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三個小時。
按照狂犬病的傳播機制,第一針注射的時間不該晚于被咬后的二十四小時。晚于這個時間注射疫苗,染病的風險會大大增加。
“你,出去!”
早晨八點,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很客氣的將鐘緯請出去。
“我這剛上班,你就來尋開心?”
“你說左耳朵被咬,那我問你,傷口在哪?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管是貓抓狗咬,沒有傷口沒有傷痕,連破傷風都不用打,何況是狂犬疫苗?”
“傷口愈合那么快,這能怪我嗎?誰知道鮮血淋漓的貫穿傷,一夜之間會好得無影無蹤?”鐘緯憂心忡忡道;“大夫,你就通融一下行不行?”
聽見他的辯解,醫生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一夜之間痊愈的貫穿傷?如果你的自愈能力真有這么強,從理論上來說,你完全沒有害怕狂犬病毒的必要。”
比起醫生的安慰,鐘緯依然還是擔心潛在的風險。
見他糾纏不休,醫生只好緩和語氣道:“究竟是什么動物咬了你的耳朵?它有沒有表現出狂犬病的發病癥狀?”
“咬我的是個女人,長得賊漂亮,還有些任性刁蠻不講道理。”
聽見這話,醫生放下手中的筆,他無比誠懇的望著鐘緯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我有青山醫院的電話號碼,要不要我喊他們過來幫你看看?”
“這里是醫院,你秀恩愛也要分場合。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吃飽了撐的,為了拍短視頻博眼球,什么狗屁花樣都能想出來。”
被市醫院轟出門之后,鐘緯又跑了幾家醫院,沒有一家同意為他打疫苗。
愿意幫他注射的小門診和私人醫院,鐘緯又信不過他們的醫德。
兜兜轉轉一個上午,他還是沒能如愿。
你奶奶的,大不了老子不打疫苗了!
鐘緯突然破罐子破摔,把心一橫:“我現在就去動物園,看看有什么貓科動物可以獻祭。嗯,獵豹其實也不錯。等我成為巫斗士,免去了狂犬病的后顧之憂,又有了獸魂力量加持,去銀行換錢的時候也多幾分底氣。”
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不為?
去動物園,必須馬上去動物園!
本著事不宜遲的念頭,鐘緯直奔最近的地鐵站,買了一張去動物園的地鐵票。
就在閘機口檢票進站的時候,他無意中掃了一樣正前方的金屬柱。
如同鏡面般光滑的金屬立柱上,倒映出一個異常眼熟的人影。
自從鐘緯進入第二家公立醫院尋求幫助時起,那個男人似乎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雖然他每跟一段路就會變裝一次,但還是無法瞞過接受通靈開竅的鐘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