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天,就有人跑來問鐘緯,你混哪條道的?
鐘緯自己也很疑惑:我明明花了大價錢來讀書,現在究竟是到了秀士院,還是銅鑼灣?
“我只是個讀書人,不太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鐘緯很和氣的回答了一句,“要上課了,這位同學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哈哈哈哈,大家聽見沒有?”壯漢回過頭對身后的眾人道,“他說是個讀書人,哈哈哈哈哈——”
課堂內突然爆發陣陣笑聲,這回噪聲甚至比剛才更大。
忽然間,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眼神,都轉向了教室入口處。
就連眼神充滿惡意,似乎準備找鐘緯麻煩的壯漢,都被教室入口處的動靜吸引——孟家夫婦就站在教室外。
“夫君,妾身就送你到這吧,家里還有很多的事情。”
孟秦氏被一堆男人用惡狼般的眼神盯著,她渾身覺得不自在。
讓孟冥修在入口邊的無人座位坐下后,她急急忙忙就想離開教室。
原本想找鐘緯麻煩的壯漢,眨眼間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嬉皮笑臉道:“誒,小娘子要到哪里去啊?”
“相見即是有緣,不如先跟大爺認識一下。大爺名喚金富貴,是古家安州商行的未來掌柜——如果大爺的書讀得好,沒準還能當水間郡的主薄。”
聽見壯漢金富貴出言調戲,旁邊的嘍啰隨即幫腔道:“對對,金老大前程遠大,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一個白面書生要好?”
“你眼瞎啊?”另一個嘍啰起哄道,“你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哪里稱得上白面書生的名號。”
孟冥修沒想到在秀士院的紀律如此敗壞,居然還有人敢無視校規當面調戲他的妻子,頓時怒不可遏道:“你們,你們——咳、咳、咳……”
他的傷還沒有好,如今氣急攻心更是帶起一陣陣劇烈的咳嗽。
“夫君,你沒事吧。”孟秦氏滿臉惶急快步過來,細心輕撫孟冥修后背,幫他理順氣息。
“嘖嘖嘖,這小白臉看起來沒幾天活頭,你不如改嫁跟我吧。”金富貴依然不肯罷休,他大模大樣的伸出手,作勢要去摸孟秦氏的臉頰。
“你敢!秀士院不是你這種蠢貨能夠撒野的地方,”孟冥修將妻子護在身后,他死死盯著金富貴的手,“只要我上報學宮,你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啊哈哈哈,你盡管去告啊。就算你能告到巡狩宮去,巡狩宮最快派人過來也要十五天后。”金富貴肆無忌憚的回頭對眾人道:“十五天的時間,該吃的好果子,我都已經吃完了。”
聽見壯漢意有所指的話,孟冥修血氣上腦,他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抬手就要朝對方身上撲去。
金富貴面帶冷笑,根本不把對方的行動放在眼里。
“住——手——”
關鍵時刻,鐘緯出聲喝止的孟冥修的動作。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步朝著前排走過去,“命不是這樣拼的,你手上連一把刀都沒有,怎么跟別人拼命?你以為是在拼多多呢?”
“有拼命的意志,沒有拼命的力量,是送死不是拼命。沒看見對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金富貴不屑的望了鐘緯一眼,他冷笑道:“你又是哪里來的臭蟲,大爺不找你的麻煩,你居然自己跳出來找抽?識相的滾一邊去,大爺吃飽了肉,說不定能賞你點湯喝。”
“金大少如此健忘?古家總是把資源投在廢物身上,這樣下去,古家遲早要完啊。”鐘緯慢悠悠的嘆息道,“剛才不是才說過嗎?”
話音未落,鐘緯驟然加速,以虎行躡步躥到對方身前。
“我——”
鐘緯一記重拳砸在金富貴的小腹上,轟得他深深的彎下腰去。
“是——”
重拳之后,鐘緯抬膝正中金富貴的前額,踢得對方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