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才是透明的!”
“陽光是明黃色的,抬頭看看天上就知道了。”
“這位學長,你看著夕陽再給我說一次,陽光是明黃色的!”
“怎么,你是沒挨過學長的打,想來嘗嘗是不是?”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么能打人呢?”
“白癡,你離我遠一點。今天學長就來教你一點常識——到了君子這個層次的高手,個個都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無論動口還是動手,你挨揍的結果都是一樣。”
……
由于事件越鬧越大,本來是私下討論的學術問題,最終由策士院撥出一間大會議室進行公開探討。
鐘緯和墨陽博關于陽光顏色的討論,涌進有大批的好事者進來旁聽。
對此鐘緯連反對的權力都沒有。
能進來觀摩的人,全都是策士院、謀士院的教授與菁英弟子,個個都是學宮未來的中流砥柱。
身份實力不過關的普通人,根本沒有進門的希望。
這屆臨時起意舉辦的弟子論道,主持人是策士院的山長(院長)蕭成和。
蕭成和以前是巡狩宮的弟子,為人正直無私不近人情。
正因為這一點,他在學宮中毀譽參半。
喜歡他的人和討厭他的一樣多。
有他作為弟子論道的裁判,墨門和學宮都沒有任何意見。
所謂弟子論道,是學宮的一項傳統比賽,類似于后世的大專辯論——說是大專辯論,實際上參與的都是本科生(滑稽)。
好吧,跑題扯遠了。
弟子論道是學宮的一項超級盛會,通常在每年七月舉行。
能在弟子論道上出風頭的人,基本上都是同輩師兄弟中的翹楚。
上一屆弟子論道剛過去幾個月。
當時策士院評選出的新秀,居然還是鐘緯的熟人——孟冥修。
“今天的討論,不涉及學宮與墨門的信念之爭。”
蕭成和上來就開門見山,“畢竟學宮研習的大道是人道,對這方面涉獵不深。對陽光的研究,更貼近墨門的機關術、道境的自然之道的范疇。”
鐘緯趕緊順著他的意思道:“明白,這是我未入師門前的一點小小心得。是家傳小技,輸贏都與學宮清譽無關。”
蕭成和點點頭,他又無比嚴肅的對另一方道:“墨陽博,墨門機關術博大精深,其中包含了墨門菁英千百年來的智慧。你若贏了,是因為你身后有墨門先賢的智慧支持,不可沾沾自喜更不能居功自傲。”
“若是輸了,便是你學藝不精,沒能領會先賢千百年積累下來的智慧,回去之后必須加倍努力。”
山長蕭成和的話,等于是給這些天的事情做蓋棺定論。
他將事情定性為兩個年輕弟子之間的討論,再有人不長眼扯上學宮或者墨門,都是自討沒趣。
“是,晚輩必將牢記前輩教誨。”墨陽博斗志滿滿的回答著,他剛剛從師尊開完小灶回來,對今天的論題充滿信心。
而墨門機關術講究實證,丁是丁卯是卯,不能好高騖遠亂作猜想。
任何一個天馬行空的說法,都得配上相應的證據。
不管等會墨刀行提出怎么樣的理論,只要抓住他的理論索要實證即可。
學宮營造出來的環境,讓門下弟子多喜歡清談。
到時候墨刀行肯定拿不出必要的證據,就算拿出證據來,墨陽博自信也能找出其中的錯謬之處。
見雙方都做好了準備,蕭成和面無表情道:“我宣布,墨陽博和墨刀行的弟子論道,現在開始。雙方討論的問題為陽光是什么顏色?”
“來者是客,墨陽博你是否愿意先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