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也到了該攤牌的時候。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見見老朋友?”鐘緯收下請柬,他笑瞇瞇的望著卓嵐影,“今天中午有人請吃大餐。”
“好消化嗎?”卓嵐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消化的不吃。”
鐘緯沉吟道:“定海樓實行的是會員制,如果好吃不好消化,應該不會有那么多的顧客跑去辦會員吧?”
“那就去看一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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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樓是會員制,進門需要請柬或者有會員帶領。
看見鐘緯出示的請柬,店小二恭恭敬敬的把兩人領進了一間包廂雅間。
雅間里的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光是二尺長的龍蝦就擺了三只。
主位上坐著一個熟人:無地郡師程祥雨。
待店小二關門之后,程祥雨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鐘公子,別來無恙?”
“你認錯人了。”鐘緯沉下臉道。
“原來她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程祥雨先是露出微愕的表情,隨后恍然大悟,“那我還是叫你墨公子好了,別擔心,此間包廂內有絕障天視地聽的防護,就算里邊動靜再大,外邊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你的真實身份,最多只有你我兩人知道,現在也不過多了一個她而已。”
鐘緯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坐下來道:“如此拙劣的挑撥手段,程郡師不嫌有**份?”
“你說得很對。”程祥雨欣然點頭道:“世人都說你們出則同車,入則同寢,食則同桌,關系親密無間。但吾觀卓姑娘還是完璧之身,望向你的眼神滿滿都是情意,沒想到墨公子還是個暗室君子。”
“由此可見你和她之間的關系,并非單純的利益結合,而是培養出了很深的感情基礎。三言兩語的挑撥,看來不會起到什么效果。”
“再想想南荒的公主卓緲緲、瑤音仙集的司空小丫頭、左家小丫頭,一個個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上——墨公子當真是有好手段,足以讓吾嘆為觀止。”
你妹的,挑撥離間沒完沒了是吧?
鐘緯心中有些不爽,神情依舊淡然道:“我聽說郡師院的弟子個個文采非凡,如果郡師想夸我,完全可以提筆寫在紙上送給我。墨某不才,愿意將郡師的墨寶裝裱好掛在客廳里,請往來賓客日日吟誦。”
程祥雨臉上的笑容不減,他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哈哈哈,痛快,墨公子的豪邁,當浮一大白。請——”
他仰頭喝了一杯之后,故作疑惑的望著鐘緯道:“墨公子為何不喝酒?”
“程郡師不會無緣無故擺酒賠罪,”鐘緯好整以暇道,“所以我在等你的解釋,解釋你為何指使孟冥修在弟子論道大會上,公然揭露我的身份。”
“誒,墨公子此言差矣。”
程祥雨笑著替他倒上一杯酒,他慢悠悠道:“我讓孟冥修揭露你的身份,是在救你的命。以公子的脾氣秉性,大概不會想跟我一樣,莫名其妙的被允許進入郡師院學習,當了幾年郡師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被學宮全境追殺。”
“你是域外之人?”鐘緯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進入策士院以后,他可以隨時自由進出于策士院的藏書閣。
因此鐘緯趁機查閱過慕浪郡的縣志,尤其是關于程祥雨當政時期的介紹,被他反復翻閱推敲過。
其中三千字的履歷介紹,并無一字說到他曾經是外域人士,一直說他是安州人士。
如果程祥雨沒有說謊,那就是學宮的記錄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