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信,我還送了一封給墨門師者墨海升,估計再有兩刻鐘,他就該收信拆封。”
鐘緯敢拿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詐唬,就是看準了學宮內不是鐵板一塊。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程祥雨都不敢賭那萬分之一的風險。
尤其是在程祥雨不清楚鐘緯底牌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的讓自己涉足險境。
“哼——”
程祥雨突然收起胸懷山河的幻境,他不悅道:“瑤音仙集和墨門,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就算今天從這里走出去,最多還能活五天。五天之后的海神祭結束,瑤音仙集和墨門的人就會離開。”
鐘緯對于程祥雨的威脅恍若未聞,自顧自的說著:“所以我精心準備了一出大戲,你看了之后一定會追加投資的大戲——錯了,那時想追加投資的人,或許不止你一家。”
“你很有自信。”程祥雨深深的望了鐘緯一眼,“在水間郡的時候,我或許小瞧了你。”
“哦,程郡師這是后悔下在孟冥修身上投資?”鐘緯立刻笑瞇瞇的接過話頭,“其實你也可以讓古家與孟冥修解除婚約,然后把古晚晴送給我當丫環,本公子不嫌棄她嫁過人。”
程祥雨不置可否道:“我期待你在五天后的表演,若是你真值得我追加投資,這個要求也不是很難做到。”
“那就一言為定。”鐘緯欣然道,“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孟冥修臉上的精彩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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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時間轉眼即逝,慕浪郡萬眾矚目的海神祭,在一片風雨欲來的氣氛中拉開帷幕。
對此鐘緯深有體會——自從五天前,鐘緯開口向程祥雨索要古晚晴當侍女開始。
他身邊的氣氛就晴轉多云,永遠處于低氣壓環境。
來自卓嵐影的怨怒,正在持續影響著他。
這個平常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丫頭,居然因為這件事生些莫名其妙的悶氣。
無論鐘緯怎么逗她都沒有效果。
最糟糕的是,身上帶著低氣壓的不僅是卓嵐影——鐘緯牽著卓嵐影的手,走在海神祭外熙熙攘攘的廣場上,他無意中遇見司空飲月的馬車。
就算沒有回頭,他也能敏銳的感受到了某人滿是怨念的目光。
當他回頭的時候,卻只看見已經被放下的窗簾,還有一聲微不可察、但是在鐘緯耳間無比清晰的嘆息。
“好人難做啊,我以后不做好人啦,免得總是不被人理解。”
鐘緯先是嘆息了一聲,他牽著卓嵐影的手,舉步往寧海樓走去。
寧海樓的頂層,是左映星預定的后臺包廂,在那能夠無障礙的看見左映星在臺上的表演。
沒走幾步,鐘緯突然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自從鐘緯將凝神觀微和坐禮融合,鍛煉出自己獨有的前兆預判能力之后,他還是首次有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就連面對程祥雨,也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有人想殺我,而且是抱著欲置我于死地的殺機。這一次,敵人有備而來,任何話術都沒有轉圜的余地。”鐘緯心有所悟,他看似不經意的轉過頭,向著殺意涌動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