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見墨門鉅子的事情,需要先通過學宮長輩點頭同意才行。”鐘緯沒有一口答應見墨門鉅子,而是把學宮搬出來做擋箭牌,免得日后有人借題發揮。
至于眼下,只需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即可。
“先看左仙子的戲,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再告訴幾位一個秘密,左仙子這回表演的話本是我寫的。”
墨陽博立刻心領神會的點頭:“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你說讓我什么時候喝彩,我就讓大家什么時候喝彩。全場五六百墨門弟子,多半還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沒問題,墨師兄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大家說對不對?”
“對——”
“左——仙——子——”
“好——”
“左——仙——子——”
“美——”
“我們要看誰的表演?”
“左仙子!”
上百人齊聲回答,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聲音傳到海面漂浮的舞臺上,正在船艙內做最后換裝的司空飲月,她突然睜開眼睛:“云璃,左師妹已經上場了嗎?沒想到她在慕浪郡這么受歡迎。”
云璃跑出去看了一眼,氣鼓鼓的跑回來道:“左師姐還沒有上臺,剛才是那個討厭的墨公子領著一班人給左師姐造勢。”
“蚍蜉撼樹的無用之功,”被司空飲月邀請來的謀士院首席齊云嘯,唰的一下張開手中的折扇,“我這就出面讓那些愚夫愚婦停下來。”
他是司空飲月重金請來的智囊,十人團隊中的首席執筆,在慕浪郡久負盛名。
司空飲月掛出的千金懸賞,有六成都是落入他一個人的口袋中。
其余九人分享剩余四成,誰也沒有覺得自己吃虧了——能跟齊云嘯同在一件作品上署名,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此事何勞齊師兄出面,由小弟代勞即可。”另一個謀士院弟子收起折扇,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他出去之后沒多久,外邊的噓聲突然大起。
剛才氣勢洶洶的弟子,垂頭喪氣的走回來了,“齊師兄,那些給左映星叫好的,全部都是墨門弟子。他們個個都坐在貴賓席上,我真的不好開口呵斥。”
“我剛想跟他們講理,讓他們小聲點,結果就被他們噓下來的。”
齊師兄溫言寬慰道:“你無須愧疚、更無須介懷。你做得很對,身為學宮弟子不可怠慢貴賓。山野之人不識禮數,我們何必與無禮之人一般見識?”
“沒想到墨刀行還真有三分本事。那日在弟子論道大會上,逼得墨海升低頭認輸不算,如今還能驅使墨門弟子幫他在陣前搖旗吶喊。”
“可惜,無論造勢、還是收買人心都是小道。最終決勝的關鍵,是兩個話本的優劣判定、是司空仙子驚才絕艷的表演。”
司空飲月幽幽嘆息了一聲:“齊公子過譽了,其實我和左師妹的實力只在伯仲間。左師妹的脾氣眼光我很清楚,能讓她滿意的話本,必然有獨到之處。”
“我現在也很好奇,那個話本究竟是什么樣子?”
聽見司空飲月的疑問,之前出去過的謀士院弟子舉手道:“我知道,先前我無意間聽見幫左仙子搭臺的下人聊天,好像說是一個關于墨門弟子的愛情故事。”
“嗯?那豈不是說,墨刀行的劇本與我們撞車了?”齊云嘯皺眉道,“這么重要的消息,為何直到現在才說?”
“我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那人有些委屈的辯解著,“左家對下人看得很緊,不讓任何人漏口風——若非剛才臨近上臺,他們的看守松懈了幾分,恐怕連這個消息也沒法得到。”
“既然話本題材撞車,先發者將有很大優勢。”齊云嘯將折扇在手中用力一敲,“絕不能讓左映星搶到先機!廖師弟你現在就去找師伯調整演出順序,讓司空仙子率先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