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道:“帶上面具會讓很多人認不出來,只有丑陋的人才會帶上面具,怕別人看見,你非但不丑,而且還很英俊。”
頭一遭被一個男人夸自己英俊,張鳳府倒并無任何高興色彩,只是輕聲道:“我想問問為什么你不帶面具?還有那么多人也不帶面具。”
劍客沉聲道:“因為我們不怕被人看見,也因為我們還沒到吃死人肉生毒瘡爛肉的地步,可你不同,你信不信我現在只要隨意叫嚷一聲,便立馬可以讓你墜入萬劫不復之地,即便……你們有兩個人,也即便你們有兩把刀。”
下一刻,劍客再度莞爾一笑。
“不過我不會那么做的。”
“為什么?”
張鳳府如釋重負,倘若這年輕劍客真一句話吼出來,怕自己二人立馬便會成為甕中之鱉,到時候卻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對眼前這年輕劍客驚訝同時,更多的卻是欣慰。
劍客笑道:“因為你是第一個肯請我喝酒的人,也更因為我并不是一個習慣多管閑事的人,不要再跟著我,等我有錢了買到了酒自然會來請你喝酒。”
劍客遠去,張鳳府并未繼續追上去,只是望著其漸漸消失的影子滿腹狐疑。
“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也許人家壓根兒就不喝酒,只是隨意說兩句話打發你罷了。”
葉白荷緩步上前,同樣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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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府望向劍客離去的方向,沉聲道:“落魄成劍都買不起還如此清高的劍客可不多了。”
“的確如此,不過這只是因為你葉大小姐自幼生活在神宮,不知江湖辛酸罷了。”
張鳳府輕嘆一口氣。
“我比你早下山幾年,見到的比你多不少,我就知道存在于故事里的那個什么一劍去牛鬼蛇神都要讓路的江湖只不過是未經歷過江湖之人的臆想而已,事實上這江湖可能有很多人連一頓飽飯都吃不起,又何況買一把像樣的劍?即便能買得起也會在窮的沒飯吃的時候當出去,不過這其中并不包括這人的劍,我能隱約感覺到這把劍很危險,一個死要面子不愿意喝別人酒的人更加危險,對于這樣的人,我們最好是跟他做朋友,即便做不成朋友,也不要成為敵人。”
葉白荷不解道:“一個死要面子的人有何危險之處?”
張鳳府沉聲道:“你為什么就覺得他是在死要面子!我卻說他并非是真的死要面子,只不過是不想欠人情而已,你知道天下最難還的并非是錢債,而是人情債,一個不愿意欠下人情債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對任何一個人出劍,因為他并不欠別人什么。”
葉白荷當即愣住。
“那你還敢跟這樣的人做朋友?”
張鳳府道:“我若能成為他的朋友,那只會是我的榮幸。”
二人品頭論足半晌,直到惹來修羅道來往惡鬼頻頻側目時候才迅速散去,門庭若市,修羅道墻壁之上已被人力開鑿出許多小洞府,洞府之中床,柜臺,桌子,應有盡有,生活用品齊全,偶有洞府與洞府之間墻壁被貫穿,都住滿了人或者帶著面具的惡鬼,與葉白荷同游楚江王管轄之地,先是將這比秦廣王管轄之地大出不少的地盤摸了個七七八八,隨后威逼利誘之下才得出了某個被張鳳府掐斷脖子的倒霉鬼嘴里透露出來的信息。
這楚江王之地但凡有點名堂的高手經常聚在一處地方,在那個地方也清清楚楚道明了要在修羅道活下去的規則。
殺人,或者被人殺。
當張鳳府瞧見深深鐫刻在粗糙墻壁之上的一列列人名,又瞧見這些人名之后的又許多人名,大概便知道后面的那些人應當多半被前面那些人將頭顱割下來換東西了。
修羅道修羅榜,張鳳府頭一遭發現如此有趣的東西便再也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