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一群天榜高手恨之入骨的兇手正在洞府之中怡然自得品嘗九重天的美酒,洞府之中是張鳳府二人,至于旁邊一口箱子已經打開,神情呆滯,已等同于行尸走肉的花如玉雙目渙散,嘴邊正放著一塊剛出爐的饃饃,還冒著熱氣,她竟也不吃。
原是張鳳府因為怕她在箱中悶死,故意放她出來透氣,但見她竟是連嘴邊的饃饃都不吃,心道多半也命不久矣,倒不如干脆隨她去,畢竟再過幾日,就算不死也得死。
廂房之中慘死的二人正是張鳳府的杰作,二人挑選落單的月籠紗作為目標,潛伏在房頂尋找合適機會下手,原本也不指望輕易得手,誰又想到月籠紗竟在床上跟那男子行茍且之事,這倒是正中張鳳府下懷,再加之雖自己對男女之事不太了解,可身旁還有一個從四重天某個青樓之中出來的蘭亭,蘭亭長久生活在青樓,自是耳濡目染不少,也知道究竟什么時候才是男女最為快樂的時候。
挑這個時間下手多半都不會錯的。
殺了一個月籠紗對張鳳府而言只是計劃的一小部分,笑道:“咱們此刻在這里飲酒作樂,只怕那群家伙該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
蘭亭道:“雖如此說,不過死了一個月籠紗終究不算什么,咱們得手這一次純粹是運氣,下一次想再得手估計也不會這么容易了。”
張鳳府點點頭。
“可話雖如此說,我就不信他們時時刻刻都報團在一起,總有落單的時候。”
蘭亭道:“的確不可能時刻在一起,可倘若落單的是孟輕舟,呼延超這等厲害角色,你我二人加起來又該如何?”
張鳳府心下尋思也覺蘭亭說的有道理,孟輕舟呼延超二人雖還未交手過,可聽酒樓之中說的那番話便能知道這二人比起其他幾人定高了不是一星半點,故此才不敢頂孟輕舟的嘴,只是即便如此,孟輕舟對于芊蕁卻也是言聽計從,芊蕁的來頭卻是更加讓人生疑,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才好,只念著大計,卻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蘭亭卻在此時又道:“其實你現在暫時也不需要想那么多,咱們不妨隔岸觀火,先瞧瞧他們有什么反應,倘若真抱成團,除非我們也抱成團,不然也無計可施,倘若他們真不信邪,還要落單,到時候你再出手也不遲。”
張鳳府細想又覺有理,心道若非我急于求成,也斷然不會如此方寸大亂,不禁對蘭亭佩服的很,只是蘭亭一語也讓其心中多了一個念想,既然自己一個人擺不平,不妨就多找幾個志同道合的幫手,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不過自己眼下身份卻是不能張揚,思來想去這件事情卻只有萱萱才最為合適,作為羅剎門的人,定早就對九重天準備下手,如此也算是順水推舟。
張鳳府找到萱萱的時候,但見她著了一身鵝黃色衣裙,頭發隨意扎起,還濕漉漉貼在背上,看樣子定是才沖了涼,因為身上水漬尚未干凈,她身上有不少地方的衣裳被水打濕,緊緊貼在軀體,張鳳府自問平日里對付漂亮女子也算是游刃有余,此刻見到萱萱這般模樣,竟也是一陣尷尬,干脆別過頭不去看,只等萱萱自己踏出門來,至于洞府之中住的另一人乃是百花谷黃鶯的師父,此刻并不在洞府之中,想來定是去了百花谷的地方才對。
“馬夫,找我作甚?”
張鳳府此刻扮相便是之前的馬夫,原本也覺沒什么,可聽萱萱這話里三分嘲諷七分揶揄,張鳳府竟覺得心里挺不舒服,不過念在有求于人,不好發作,只得老實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找你自然是有事情的,”
萱萱見張鳳府分明瞧見自己這般出水芙蓉之態,卻根本不正眼來看,甚至連眼角余光都無,心道這要是換了別的男人還不得兩眼瞪直了去?故此對張鳳府心存調侃,只笑道:“你為何不敢看我眼睛?”
張鳳府知道萱萱詭計多端,幾次都將自己算計了進去,眼下她還不知道自己便是奪走了羅剎令的罪魁禍首,倘若知道了保不齊會對自己怎么樣,故此也并不愿跟萱萱有除了大事之外的任何感情接觸,二人原本就注定是生死之敵,倘若糾葛過深,到時候決裂自己又該如何痛下殺手?
他道:“我怕長針眼。”
萱萱先是一愣,正要發作時候卻才意識到自己這樣便是上了張鳳府的當,心道這家伙既然故意氣我,我偏不生氣,還要逗他一下。
萱萱笑道:“究竟是怕長針眼還是覺著我長得漂亮不好意思看我?”
張鳳府只得昧著良心道:“你怕是對長得漂亮有什么誤解。”
“是么?既然你覺著我長得不漂亮,那你也就沒必要來找我了,就這樣。”
說罷,萱萱便返身回了洞府,張鳳府陡然睜大眼睛,大聲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