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孟九幽又道:“我……我會……寫。”
“早說不就好了?害得老子差點收不住手。”
張鳳府心悅,只是看向孟九幽吊在半空中的兩條腿卻犯了難,心道他雖答應,卻也不知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萬一故意讓我走火入魔,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須得長個心眼才行。
又道:“這個簡單,我替你劈開一條鎖鏈,我看的出來你已身受重傷,單單只有一條腿未必就能做些什么。”
說罷便一刀劈開一條鎖鏈,又搬來一張桌子,將桌上酒肉取下,將酒放在孟九幽身下,道:“你就用酒蘸著寫。”
孟九幽竟真當著張鳳府的面寫了下來,但見字跡雖然彎彎曲曲,卻是能認得出來,他一邊將心法默默記下,一邊又將心法記載之奧秘在身體之內小心翼翼運轉,果真感覺到一股寒意直上頭頂。
是了,沒錯,孟九幽沒有騙人。
張鳳府不由得多看了孟九幽一眼,心道這家伙雖然邪門的很,但竟也是個實在人,這門詭異武功雖說帶來的后遺癥不小,可好在自己身體里面還有一股火云刀的內力,一冷一熱,一陰一陽,相輔相成,這門寒冰掌竟像是老天爺有意送自己的一份大禮,既如此,自己何不安安心心收下?
“算你這家伙守信用。”
張鳳府心慰,見孟九幽正一臉期待看著自己,那模樣是在等待自己為他砍斷鎖鏈放他離去。
張鳳府笑道:“不過雖然你守信用,可我卻沒有說過我肯定會守信用。”
孟九幽駭然。
“你……你……你……”
張鳳府道:“只怪我們陣營不同,方才我雖說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井水不犯河水,可我忘了跟你說另一句話,你是井水,我是河水,井水雖然不犯河水,可這并不能代表河水就不能犯井水是不是?所以對不住了,老兄。”
孟九幽的價值已被榨干,留他一條性命也只會多惹來麻煩,既然早就注定不死不休,張鳳府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誰料到孟九幽竟凄厲啼哭了起來,那模樣像是一個深閨怨婦,哭的頗為幽怨。
張鳳府尚不明白發生什么事,疑惑道:“沒羞沒臊的,哭什么?頂多我下刀的時候快一點就行了。”
他又哪里知道孟九幽因為修煉寒冰掌這等詭異毒辣的武功,早年便毀了心智,如同孩童一般,心智只有三四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極少能說出來,此刻見張鳳府出爾反爾,自是委屈的嚎啕大哭,早先羅剎門那三個老者從不曾低聲安慰于他,唯有張鳳府親自為他砍斷鎖鏈,故此才愿意聽了張鳳府的話,默寫心法。
張鳳府又何時見過如此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但見孟九幽哭的撕心裂肺不似作假,不竟更加疑惑,心道莫非這家伙是有意讓自己心軟?
“你就別裝了,尋常人你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可我是老江湖,你哭的越厲害我就讓你死的越慘,你若不哭的話說不定我還會留下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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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幽一聽這話頓時不哭了,張鳳府這下有些不忍心了。
心道莫非這家伙真是練功練傻了?怎的如此幼稚?
卻聽得孟九幽又悠悠道:“餓……”
原來他已許久未吃東西,此刻早已饑腸轆轆。
張鳳府對于敵人從不會心慈手軟,甚至只會比敵人更加心狠手辣,但此刻殺一個嘴里包裹著酒肉大口大口囫圇咀嚼的連手腳都不能動的人卻是于心不忍。
喃喃道:“我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可我也萬萬不能因為這樣便輕而易舉放了你的命,畢竟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又何嘗不是命?等你吃飽了我再送你上路,也讓你做個飽死鬼。”
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原來孟九幽竟疲憊的直接睡著了,哈喇子流了一地,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張鳳府咬牙拔出了寒氣森森的殺人刀,直朝了孟九幽心窩子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