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芊蕁正在擺弄她手下的一具古箏,琴音混合著轟隆的水流之聲,任由水霧縈繞在她周圍,如夢亦如幻,宛如畫中人。
她并非一個喜歡大張旗鼓的人,可有時候卻不得不大張旗鼓,人生原本就是如此,任何人都無可奈何。
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指尖飛快跳躍的動作如同十個翩翩起舞的仙子,時而驟然,時而緩慢,時而低迷,時而高漲,精致而又完美無瑕的一張臉蛋,青絲隨風飄舞,唯有臉上顯露出來的愁容才證明了她已不再寄情于山水,托思緒于琴中。
攬月坊已經被氣勢洶洶而來的黑寡婦一行人重重包圍,叫囂聲此起彼伏,大有一副將攬月坊拆掉的模樣,即便這些武林同道也在為才踏進攬月坊時候的寥寥琴音所驚訝,可當知道所有的矛盾源頭都是來自這個撫琴女子之后,原本的仙音,此刻也成了難以入耳的聒噪之音,彈了一手好琴又如何?這江湖始終靠的還是刀劍上的本事。
芊蕁身旁還站著玉簫孟輕舟,乍一看倒也算得上是金童玉女。
飛快的玉指動作突然停止,將手掌壓在琴弦之上,琴音自然也戛然而止,只剩瀑布的水流之聲,不斷拍打著巖漿河流兩岸。
著了一身青裙的芊蕁緩緩從雕花椅子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看了樓下眾多英雄好漢一眼,尤其目光從幾個人當中掃來掃去,最后落到了宋一血身上,笑道:“宋公子,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見面了,只是你上次說的什么來著?井水不犯河水,怎的這才多久便大張旗鼓帶著這么多人來我攬月坊了?并且看這兆頭,你們肯定不會是來喝茶的對不對?”
宋一血早就領教過芊蕁的手段,關于陸一平的事情,各門派也大都知道一些,故此并無什么臉上難堪,今日同仇敵愾便是。
宋一血淡淡道:“我們一碼歸一碼,上次的事情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我們洞府之上畫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骷髏頭想必一定是出自你們的手筆,除了你們,也斷然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能耐還有這個膽量,所以今天這么多人來,也就是想跟你們討個說法。”
“討個說法?怕宋公子是有什么誤會。”
芊蕁一邊說話一邊有意無意看向黑寡婦,卻見黑寡婦對于自己先跟宋一血打招呼的事情似乎并不生氣,一臉稀松平常,倒是心中有幾分驚訝,心道我故意不將她放在眼里,她居然臉上還掛的住,果然難纏,也難怪能讓那幾個家伙都頗為頭疼,黑寡婦,果然名不虛傳。
芊蕁又道:“我們從不知道什么骷髏頭的事情,更別說什么問我要個說法,就算真有什么骷髏頭的事情,諸位是否應該去找真正的主謀?而不是大清早登門來找我一個弱女子,我不過只是一個九重天開了一間酒樓的小女子罷了,哪里來的那么大本事跟各位作對是不是?所以今天各位興師動眾而來,未免有些太過了,蕭公子,你說對不對?”
她又將目光看向蕭弄月。
蕭弄月倒是個實在人,只是輕聲道:“倘若姑娘你說自己是小女子,那恐怕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只能稱作是小小女子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我們大家都看在眼里,尤其姑娘手下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此實力,如果說姑娘你沒有大來頭的話,恐怕就是三歲小孩也不會信的,再加上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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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開始來了九重天就麻煩不斷,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矛頭都指向姑娘你,更何況二天王大概也曉得你手下那些人的身份,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這么大的陣容,姑娘之前損失了好幾個高手,這口氣又怎么咽得下去?如此一來可就全部都能說通了。”
芊蕁道:“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一廂情愿的猜測是不是?那個什么骷髏頭也根本沒有真憑實據對不對?”
蕭弄月道:“這個……這個……”
芊蕁笑道:“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