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券?”趙萍眼前一亮,這可是鐵證,有此鐵證在,趙宸就能洗脫罪名。
趙友和平也是如此想,緊張的心情放松下來。
趙宇趙萱稍微放心些,依然抓著趙宸的衣角,舍不得放開。
“我未寫過契券。”叔向死命詆賴,打死也不認。
太不要臉了,竟然連契券也不認了,趙宸算是認識了叔向有多無恥了,道:“契券就在我家里,請大人明斷。”
“走,去你家。”契券在趙宸家里,曲轅犁也在趙宸家里,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趙宸當先帶路,佑一行跟在后面,直奔趙宸家。
趙萍趙友平趙婷擔憂不已,自然是要跟來的。
鄉鄰們也跟著來,如此大事,必須要看個究竟。
到了趙宸家,趙宸進入屋里,取出契券,遞給佑,道:“大人,這就是叔向寫的契券,請大人過目。”
佑接在手里一瞧,這字也太差勁了,跟雞爪撓出來似的,但是內容不錯,條理清楚,新犁的式樣,由趙宸想出,無不具備。
“叔向,這是你寫的?”佑把契券遞到叔向面前,沉聲喝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未寫過這契券。”叔向已經踏上了不歸路,不能回頭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你可識字?”佑問叔向。
“識得不多。”叔向臉一紅,訕訕的道。
叔向斗大的字認得一籮筐,只能寫一些簡單的東西,哪敢在佑這個主吏掾面前自稱識字。
“你會寫吧?”佑問道。
“會一點點。”叔向老臉通紅。
“那好,你照這上面的寫一份。”佑把契券遞到叔向面前。
立即有小吏送上筆墨,叔向抓著筆,死命的握著,跟握斧頭似的,咬緊牙關,慢慢寫起來,寫得極慢,寫出來的字羞于見人。
他每寫一個,佑就對照著契券比對起來,眉頭一立,道:“很像,這就是你寫的吧?”
佑的話并不嚴厲,但是,聽在叔向耳里,跟雷霆似的,一顆心快從胸腔中蹦出來了,向治投以求助的眼神。
治微微搖頭,叔向深吸一口氣,此事絕對不能認,咬緊牙關,道:“大人,小的真未寫過,真的沒寫過。”
“你未寫過,為何如此象?可以說一模一樣。”佑厲聲問道。
叔向小心肝一顫,忙道:“大人,小人不知。”
“大人,這定是趙宸偽造的,自然是象。”潘轉移火力,對治眨巴一下眼。
治會意,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東陽里就趙宸識字最多,定是他偽造的。”
“你還識字?”佑把趙宸家的情形看在眼里,土壞茅草屋,這是最底層庶民的標配,這樣的人竟然還識字,太意外了。
“好教大人得知,是阿父教的,阿父識字是祖母教的。”趙宸解釋一句。
“趙氏?”佑心想趙宸有名有姓,應該是某國沒落的貴族,祖上有人識字,家傳之學,也在情理中,就不再理睬了,道:“這可是你寫的?”
“不是。”趙宸很干脆的否決。
佑左手拿著契券,右手拿著叔向剛剛寫的字,左看看右瞧瞧,一臉為難。
這時代,可沒有電腦這樣先進的技術,是不是偽造的,直接用電腦比對出來就是了,全靠人來判斷,佑一時難斷。
要是斷不了契券的真偽,此案就難破了。
“大人,其實也沒那么麻煩,可以到地里用犁一試便知。”趙宸上前一步道。
“嗯。”佑很是詫異,現在的情形對你非常不利,你還要去試犁,你想死么?
治得意極了,給了趙宸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意思是說,你死定了。
趙宸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意思說:你搭了這么大的舞臺,我一定要把戲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