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讓你幫我辦件小事,對,就是他媽的小事,殺個人難道還算大事嗎?二十萬?最多十萬塊,我讓人把錢給你送過去!”
狄震宇說完,把手機直接拋給手下,再度抄起刀叉,幾分鐘之后,又一塊牛排被盛在銀盤內送了上來,狄震宇繼續狼吞虎咽的切割著牛排,直到第二塊牛排也徹底下肚,這才摘下餐巾,抬頭看了一下面前的十幾個人,咂咂嘴:
“都準備好了?”
馬上有一名手下開口:“大鳥哥,都準備好了,一旦動手,隨時有人收拾局面。”
狄震宇臉上露出個欣慰的微笑,看向開口發話的人點點頭,朝對方招招手。
答話的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梳著馬尾,一身休閑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就讓人感覺到精干,此時邁步向前,走到狄震宇的病床前。
狄震宇左手猛地探出,抓住對方的馬尾,把對方的腦袋用力按在床上,抓起餐刀用力的割著對方的馬尾辮,至于因為左手劇烈運動,導致輸液管回血,針頭突出這種事,完全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而手下的頭皮也被餐刀割破,可是卻不敢劇烈掙扎,房間里的其他人更是毫無反應,眼睜睜看著狄震宇瞪著一雙眼,抓著餐刀,一下一下割著馬尾辮,直到馬尾辮被餐刀徹底磨斷,他這才松開對方,抓著手里的馬尾辮看了一眼,又看看對方,把馬尾辮丟在地上。
狄震宇這才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對方:“你沒有馬尾辮,現在有人叫你馬尾哥,你想不想殺了他?”
后腦處少了一大塊頭發,并且還有鮮血滲出的手下低著頭沒有再開口。
“說啊!到底想不想殺了他!”狄震宇聲音猛地提高,繼續追問。
手下抬頭膽怯的看了狄震宇一眼,馬上再度低頭:“想,想殺了他。”
“那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大鳥,我的大鳥被廢了,你叫我大鳥哥,我該不該殺了你!”狄震宇臉上青筋冒起,掀開被子,露出被層層包裹的下身,用手一下下指著,朝對方喊道。
“該,該殺了我,對不起……對不起……”馬尾男臉色難看的朝后退了兩步,小聲說道。
狄震宇把手里的餐刀丟掉,看看左手輸液管已經回流到輸液閥的殷紅鮮血,右手摩挲著光頭,抬頭打量著面前的十幾個手下笑道:
“知道錯了就好,犯錯沒什么,我大哥經常教育我,最主要是知錯能改,做人要講道理,要講規矩,我的大鳥是被我大哥廢掉了,所以我找人殺了我大哥,也算是聽我大哥的話,嘿嘿!嘿嘿……”
……
湖畔半島會所附近的路邊。
陳亮叼著煙,把哈弗h2的車窗稍稍打開道縫隙,車廂內的煙霧頓時找到了出口,爭先恐后的從縫隙處涌出,再被風雨打散。
“滴答!”他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來了一條微信,隨后又馬上來了一條,又一條……
陳亮把手機打開,微信上他一直等待消息的那個人正一萬塊一萬塊的用微信向他轉賬,連續轉了十次,最后是一條文字消息:“按計劃開工。”
“飛哥,錢到賬了。”陳亮把手機拋給副駕駛上正抱著一份燴面狼吞虎咽的傅曉飛:“十萬塊一分不少。”
“亮子,你說咱們到底整不整?那可是個毒販子,不好惹啊……”副駕駛上的傅曉飛把燴面吃完,看了眼微信余額那一串數字,并沒有太多欣喜的表情,反而語氣有些躊躇。
陳亮從后腰處取出一把手槍不斷的拉動槍機檢查著,語氣里充滿了無所謂:
“飛哥,事到這一步再想回頭,哪還能回得去?這十萬塊說好聽是勞務費,不好聽,那就是咱哥倆的賣命錢,不做事,咱倆還能活著走出邙山嗎?干就完了,對方是講究人,先給了錢,咱們也不能慫,把活給它干了,然后帶著錢踏踏實實跑路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