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隔音效果和排氣效果顯然都不怎么樣,戴斌稀里嘩啦的排泄聲和臭氣,從里面正飄出來。
“啊……嘶……還他媽能怎么樣,大家都差不多,你們兩個還好,人家先給了十萬塊,我們他媽的,除了兩千塊定金,什么都他媽沒有,對了,那會兒你讓我們三個先跑,你自己干嘛去了?”戴斌在衛生間里罵罵咧咧地說道。
魏立軍,傅曉飛都朝著陳亮望過來,在湖畔半島開槍追殺狄震寰,發生車禍之后,大家本來想迅速逃走,結果陳亮讓他們三個各自開車閃人,回小旅館集合,等自己,而陳亮則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姍姍來遲。
“我去打聽了點事,之前咱們不是聊過,誰得手這筆錢就算是誰的嗎?我去問了問那個保險理賠員,當成看熱鬧的套了套話,原來那家伙收了兩百萬,殺了狄震寰。”
“兩百萬?”沙發上的魏立軍,傅曉飛頓時站了起來,
衛生間里的戴斌也傳來了一聲我x!
之前為了五萬塊,十萬塊就要鋌而走險,現在聽到兩百萬這個數字,幾個人眼睛都有些泛紅的跡象。
“我從保險理賠員那里偷偷拿到了這家伙的聯絡方式。”陳亮打開手機,展示自己偷偷記下的祝三愿的手機號。
魏立軍,傅曉飛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衛生間里的戴斌已經連水都顧不得沖,提著褲子打開門沖出來:“還等什么,那小子能賺兩百萬,也是因為咱們剛好把狄震寰給逼過去,說起來,他那筆錢里該有咱們一份!兩位大哥要是不愿意去,我和這個亮子兄弟走一趟,怎么都讓他把錢給咱們吐出來!”
“我無所謂,飛哥,聽你的。”陳亮噗的一下把嘴里的牙簽吐掉,看向傅曉飛。
傅曉飛看向房間里年齡最大的魏立軍,大家雖然之前不認識,但是既然都卷入了這筆生意,現在就是同坐一條船。
“我……我看……我看行!”魏立軍撩起后腰,把手槍亮出來拉動著槍機,雖然說話結結巴巴,但是語氣里的兇悍卻遮掩不住:“他吃……吃肉……我……我們四個兄弟也……也要鬧口湯喝,他……他不愿意,那就別怪我們眼紅,連……連他一起吃了!走!”
……
“兄弟,我……我不是沒見過去掃墓的,可是你這……你這樣的,我第一次見,眼看都快十二點了。”司機臉色有些青白,眼睛不時從后視鏡掃向后車座上堆著的那一堆元寶蠟燭,又看看副駕駛上始終面無表情的祝三愿,語氣有些虛弱的說道。
祝三愿勾動了一下嘴角,算是微笑:“我知道,大半夜拉著這一車東西跑墓地,換做是誰,心里都發慌,沒事,我是人,是去燒給我父母,他們的墳被刨了,我不能讓他們就這么曬太陽,怎么也要趕緊收拾好,別等他們給我托夢,對不對?”
“誰這么缺德?”司機愣了一下,沒想到祝三愿給出一個這樣的理由,恐懼被沖淡了幾分之后,隨后涌出的就是同仇敵愾:“刨墳是斷子絕孫的!兄弟,你放心,肯定他沒有好報應!”
“我知道,我不能讓他有好報應。”祝三愿淡淡的說道。
“鈴鈴鈴~”祝三愿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后,祝三愿開口喂了一聲,那邊沉默兩秒才說道:“你是祝三愿?”
“是我。”祝三愿答應道。
“找你有點事,兄弟,我們在翰林雅苑你家門外,前后左右都有我們的人,是等我們開槍沖進去綁了你說話,還是你開門迎咱們進去好好聊聊?”電話那邊說話的人,似乎可以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陰惻惻。
“哦,我不在家,出門了,家里沒人。”祝三愿目視著前方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