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崔三艱難的張張嘴,擠出三個字,聲音小的如同蚊鳴。
徐震慢慢湊到崔三面前,面對面的盯著他:“我再問一次,為什么你要栽贓祝三愿?你老媽肝癌,是我看在你孝順,才跟海關的朋友打過招呼,他網開一面,你弟弟你媳婦才能去孟加拉買仿制藥救她,順便還能再加點錢賣給其他病人,是不是想讓我再和朋友打聲招呼,抓了你弟弟和你媳婦,讓你這段時間能一個人專心幫你媽準備后事,風光大葬,省去和他們商量的時間?”
“菠蘿啤……菠蘿啤讓我干的,我本來負責接應,金杯出山的時候我照常去攔,沒等攔住,一輛摩托車出來連開三槍打在我車前,我嚇一跳,沒敢再跟下去,結果菠蘿啤找到我,說徐老六他們死了,讓我報警。”崔三臉色糾結的沉默了很久,才抖著嘴角朝徐震說道:“警官,千萬不能……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不然我死定了。”
“菠蘿啤是誰?”徐震自己點了一支香煙塞進崔三嘴里:“他為什么要讓你報警陷害肥羊?”
崔三把香煙夾在手里:“不知道……不知道他真名,就知道他整天在邙山里出入,心狠手辣,他應該就是真正的盜墓賊。”
“怎么能找到他?”徐震問道。
“我只有他的手機號碼,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打給他。”
……
“大哥回來了?”邙山狗牙寨一處民房里,昏黃的燈光下,炕上是亂七八糟的被褥,地上是幾乎鋪滿一層的煙蒂,四個男人正嘴里叼著香煙,用力在桌上甩著撲克牌,打的熱火朝天,看到菠蘿啤背著雙肩包走進來,幾個手下只是眼睛瞥了一眼,馬上就繼續全神貫注的盯著牌局。
菠蘿啤被房間內的煙味嗆的皺皺眉:“出去轉了沒有?咱們留的標記沒被碰過吧?”
“放心吧大哥,我剛回來一會兒,什么事都沒有。”一個手下答應一聲,隨后把手里抓的已經皺巴巴的紙牌用力摔在桌上:“順子!有沒有!”
“小點聲!打牌就打牌,喊他媽什么!”菠蘿啤被這一聲吼的耳膜不舒服,開口罵了一句,隨后把面前炕上的被褥扔到遠處,自己打開雙肩包,把里面一沓沓的鈔票取出來,碼在炕上,整整齊齊。
“大哥,這是啥情況?”一個手下看到這些鈔票,頓時停下手里抓牌的動作,一個人注意到,其他三人馬上也都看過來。
“我的本錢,拿來翻本的。”菠蘿啤眼神貪婪的盯著面前的鈔票,手掌在上面摩挲著。
一個手下頓時叫起來:“那還等啥!海濤!你給大哥讓個位置!”
叫海濤的人站起身讓出自己的位置:“大哥,你來,我去外面轉一圈,撒泡尿。”
菠蘿啤把鈔票捧起來堆到空出的位置前:“來!等我贏了,分給讓位的海濤一成!”
海濤一笑:“謝謝大哥,那我出去了。”
其他三人則互相遞了個眼神,其中一個一邊發牌一邊朝菠蘿啤嘿嘿笑道:“大哥,哪來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