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站在養老院門口,手里還捏著幾張大鈔,望著絕塵而去的轎車露出個笑臉:“這錢賺的真容易……”
車內一片沉寂,趙磊在副駕駛座位上正襟危坐,不時用眼角余光瞟一眼身旁的徐震。
徐震手握方向盤,雙目直視前方,抿著嘴唇看不出悲喜。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一分鐘左右,趙磊終于率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挪了下屁股,咳嗽一聲:“師父,師娘她……”
“少琢磨你師娘,說正事。”徐震連眼神都沒有移動分毫,聲音平靜,“告訴我越獄犯的詳細情況。”
趙磊干笑兩聲,識趣的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扯過安全帶扣上后,背脊往后一靠,徹底放松下來后,這才將剛才接到的緊急電話內容說出。
“越獄逃跑的那個犯人是邙山本地人,以前撈偏門盜墓,在局里留了案底,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洗手不干了。不過這個貨狗改不了吃屎,兩年前又因為盜墓犯案,而且是人贓并獲,局里剛才打電話說他叫秦……秦……”趙磊皺著眉頭,用手拍了拍腦袋,“哎?叫秦什么來著?”
“秦牧,兩年前老曹和我親手抓的他。”
徐震話音落地,猛打方向盤,轎車的輪胎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聲響,然后在馬路當中生生拐了個彎,朝反方向駛出。
趙磊還沒消化完剛才的信息,隨著車身一陣顛簸,側頭望向徐震詫異道:“師父,局里還等著咱們回去開會研究一下。”
“等局里開完會,飯都焦了。”徐震一腳油門,速度更快幾分,“人幾點跑的?”
趙磊回憶一下:“應該是昨晚,監獄說是凌晨電力檢修,早上來電以后秦牧就不見了。他們怕上面處分,自己先找了一圈,實在找不到才報的警。”
徐震擰著眉頭,在心底盤算了一下時間,將油門再踩下去幾分。
破舊的獵豹黑金剛不堪重負,車身輕微顛簸幾下,發出零件碰撞的咔咔聲。
趙磊支起身子咽了口唾沫,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不過看徐震臉色發沉,又訕訕坐了回去,默默抓緊了車頂吊環。
“師父,現在去哪?”
“去秦牧家。他上有老下有小,無緣無故不會判四年做了兩年牢半路越獄,一定是他家里有了變故。”徐震隨口解釋一句,舔了下干裂的嘴唇,“不然他一把年紀,沒必要做這種事。”
等徐震載著趙磊趕到曲江市一片筒子樓聚集的地方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一刻,黑金剛在路口停下,卷起一片煙塵。
徐震從車內走出,剛邁開兩步便站在原地,緊緊抿住嘴唇,喉結上下聳動。
趙磊手忙腳亂解開安全帶,略顯肥胖的身體變得異常靈活,順手取出一瓶礦泉水的同時,雙腳已經邁出車外。
“師父,喝口水壓一壓。”
趙磊幾步竄到徐震身邊,將擰開的礦泉水瓶遞到他面前。徐震伸手接過,仰頭灌了幾口,五百毫升的礦泉水迅速見底。
“嗝!”徐震毫無形象的打個響嗝,用袖子抹了抹下巴,隨手扔掉空瓶,沖趙磊打個招呼,邁步朝旁邊一處巷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