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瞥了瞥那桿長槍,正顏厲色曰“吾見汝好似會些武藝,因此才舍命將汝救出,吾恐吾友二人勢單力薄,生怕途中生變,才欲讓汝前去......汝只用跟隨二人至黑沙暗林,往林中尋得墨血草,再將其帶回便是,到時你我二人債務一筆勾銷,如何?”
許權深思熟慮片刻,答曰“好,一言為定。”
且說吳有將許權帶回旅館院中,院中有一草靶,那草靶已是千瘡百孔,吳有請許權耍兩招欲探其武藝,許權聞之,只得耍一招半式,收手,吳有視之,大失所望道“花拳繡腿,尚可對付喪徒,但遇高手,三合必敗矣。”
許權聞之,答曰“請先生賜教。”
吳有見其并非心高氣傲之人,心中暗喜,順手掣刀而上,突如其來揮去,許權忙提槍欲接,接下此刃許權疾退三步,只覺虎口發麻,雙腿乏力,吳有見他狼狽不堪,卻心中暗驚,如是凡夫俗子絕不可能在他手下挺過一合。
“反應不錯。”吳有言訖,再次疾步上前,揮刃砍去。
果不其然,交手二合,許權便體力不支癱倒在地
(本章未完,請翻頁)
,吳有輕笑,將長刀歸于原處,欲要揚長而去,而許權驚道“汝究竟是何人?”
吳有漫不經心,笑道“泛泛之輩而已。”
許權雖不可置信,但事實在前,不得不服,他曰“先生武藝超群,望先生教我。”
吳有聞之,停下腳步,回首,許權這才察覺到,面前這一其貌不揚的男人,全身表皮呈銅色,且其雙眸之中帶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殺意,這股殺意似是與生俱來一般,難以掩蓋,此人絕非等閑之輩矣。
“你真想學?”吳有問曰。
許權當機立斷下拜,答曰“望先生教我。”
吳有見此急上前攙起,曰“誒!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既然你欲學,我教你一招兩式,倒也不是不可。”
許權踉蹌起身,再次拾起長槍,而吳有亦再將長刀握起,揮去二人從午時練至日落,期間許權從未與其交手過數百次,皆未過三回合便敗下陣來。
如今許權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血液混著汗水仿佛源源不斷般滴滿整個院落,但其全身好似筋骨寸斷般疼痛難忍,許權卻一次次爬起,再與其交戰,此般毅力,與其父許魏旗鼓相當,無愧為許家子嗣。
最終,許權接下一刃,只覺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吐血而厥,此時此刻吳有也亦是瞠目結舌,他欲上前攙起許權,而那許權卻又醒來,竭盡所能依槍而立,全身顫栗,面無血色,掙扎起身,喊道“無礙!再來!”
吳有于心不忍曰“汝這又是何苦呢?練功習武且不可急于求成,吾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許權此時此刻已是神志恍惚,喊道“吾父近親皆被武賊所害,吾叔父抵死保我逃出!吾才得以茍且偷生,如今吾母生死未卜,吾今恨不得直殺入長安,將那武曌碎尸萬段!那有時間從長計議?!再來,我挺得住......再來!”言未訖,許權便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吳有聞之,心中百感交集,逐令下人將許權抬入二樓安歇,再提起擦拭身體,喂食靈竹助其痊愈。
許權因與吳有交手,難免遍體鱗傷,其鮮血浸透衣襟滴落于長槍之上,而那槍身竟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紅光,那上古之物的靈性,已因其主的血液暗中蘇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