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桌子上的兩個箱子里,差不多得有三四百萬,就以現在這種形勢下去,貨全得被他一個人給收走。
可是再加價的話,風險就太高了。
就像陶振亮算的那樣。
最開始沒人買,是因為預計銷售的量比較多,后來漲價,是因為銷售不及預期。
如今價格一波三漲到了這個位置,預期利好已經兌現的差不多了,再往上加,那風險就會越來越高,盈利的概率也會越來越低。
這么簡單的道理,誰心里會不明白。
“細佬,我勸你見好就收,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手。”
有人朝著沈浪的方向陰惻惻說了一句。
是一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膚色黝黑,留著一個寸頭,身上有一種毫不掩飾的囂張氣息。
能夠在宴會廳中央獨自占據一張桌子,顯然在這里有一定的身份。身后站著四名保鏢,桌子上放著一部大哥大,派頭十足。
正是之前喊出四萬塊一套的那人。
沈浪揚了揚眉毛。
對方的話聽著似乎是好心,但那份威脅之意不是傻子誰能聽不出來。
這特么是又想要貨又不想出錢啊。
不動聲色掃了一眼那人,沈浪笑著開口道。
“有勞閣下掛心了,不過,你難道沒聽過有錢就是任性?”
威脅沈浪的那人臉色一黑。
囂張,比他還囂張。
有錢就是任性。
這特么擺明是在諷刺他沒錢、不想出錢。
“洪家場,這小子特么從哪里冒出來的。”
中年人在心里罵了一句。
沈浪沒來之前,他在這邊掃貨一直很順利,憑他的財力,找人配合打下價格,他再一抬,立馬就能吃到不少貨。
可沈浪一來,就很不講理的把價格給頂到了五萬五。
直接加價一萬五一套,簡直是神經病一樣。搶了他的風頭就算了,還搞得他連貨都收不到。
但是他又不能加價。
五萬五,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價位。
再往上頂的話,賺錢的概率就會降低很多。
當保鏢,有時候是需要眼色的。
中年人臉一黑,他背后的幾人就明白了什么,幾人對視一眼后聯袂朝著沈浪那邊的桌子走了過去。
“撲街,你怎么同我大佬講話的。”
“你特么活膩歪了。”
“找死是吧?”
“......:
有夾雜著白話的普通話,有純普通話。
光明正大的威脅恐嚇,再也不是之前遮遮掩掩的暗示了。
沈浪嘴角挑了挑。
不想出錢就來玩硬的,怪不得后來人都說這年頭是野性年代,大庭廣眾下就敢這么搞,簡直是囂張至極。
不過沈浪一點都不擔心。
申城飯店可不僅僅只是一家飯店,它在后來被查封之前可是被稱為人間天堂,代表著申城最奢靡的娛樂消費場所。能夠經營這種場所,其背后的人物絕非泛泛之輩。現在既然組織了這么大的黑市,自然不可能看著有人在這里鬧事。
“何先生。怎么搞這么大動靜。我譚某人的規矩你也知道,希望不要讓我為難!”
如沈浪的預料一樣。
中年人的保鏢狠話剛撂下,就有人出來了。
是一三十多歲的男青年,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留著一個油光的大背頭。
看上去風度翩翩,頗有氣勢。
譚懷安。
申城飯店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