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或者偏遠的一些地方。
男人如果到了二十四五的年齡,大多正處于談婚論嫁的好時候。
即使沒有談婚論嫁,也大多都走在相親的路上。
像飛蛾撲火一樣,前赴后繼,奔向前方的愛情圍(fen)城(mu)。
性子急一點的,發育早一點的,家里的娃兒已經會打醬油了。
蘇畫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或者說,蘇畫也沒有這樣的不好的運氣。
按說,像蘇畫這樣的人,如果不發一筆橫財。
打一輩子光棍,做一只自食其力,快樂自由的單身狗這種好事,想躲都躲不掉。
其實如果仔細看,蘇畫的五官還是非常端正的。
甚至,很有些驚世駭俗。
各個五官單個挑出來,隨便往哪一擺,妥妥的不遜于羅丹。
做成標本,往博物館里一放,妥妥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只是蘇畫臉上的肉,有點多。
身上的肉,更多。
二十四年來,這些肉一直在長,且耐力超常,有恃無恐。
蘇畫那幾個前無古人的精致五官,已被擠壓、被摧殘得,越來越……
越來越不像那么回事。
然而,從大二下半學期開始,蘇畫不僅有了一位學姐女盆友。
其后,在學姐女盆友,成名,畢業,離校之后。
更有一些院花、系花和班花什么的,經常出入他的狗窩。
起因是,蘇畫曾經給那位學姐女盆友寫了一首歌。
然后又寫了一首,又寫了一首。
女盆友的成名作和成名專輯,這就都有了。
其實,學姐女盆友長得并不漂亮。
走在大街上,絕不會有人,因為回頭而撞到電線桿,或者發生點其他什么意外。
比后來的那些花……基本沒有什么可比性。
但學姐女盆友,對蘇畫是真的好。
蘇畫其實是吉他制作與研究專業的,與作曲專業還有點距離。
那天下午,天氣很好。
蘇畫的心情也不賴。
剛剛組裝好了一把新吉他,蘇畫要試試音,定定音。
看著窗外撩人的春日,蘇畫深埋在心底里的那顆春日,也有點躁動。
他吃力地站起身來。
出門。
一步一步挪向了草坪上的那一片樹蔭。
看一眼春光乍泄的校園。
揣摩一下心里的絲絲躁動。
他下意識地彈了幾個音,然后調試了幾下,就成了一個音節了。
然后又是幾個音,又是一個音節。
蘇畫心底涌起一點小興奮。
漸漸地,他就把這幾個音節,連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蘇畫非常興奮。
妙手偶得之!
激動間,他就想把這首曲子記錄下來。
靈感,常常稍縱即逝。
激情,也大多就是那么幾秒,十幾秒。
記憶,則更會有殘缺,有遺漏。
他明知道自己身上從來不帶紙筆,還是盲目而吃力地翻著各個口袋。
“用這個吧……”
一支碳素筆和一個便簽本遞在了蘇畫的眼前。
蘇畫頭都沒抬,接過便簽本和筆,就立刻筆走龍蛇。
記錄完后,他隨手把便簽本和筆就放在了草坪上。
操起吉他,看著剛記好的譜子就再次彈了起來。
修改,再彈。
繼續彈,再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