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有個兩年時間的間隔,上官梅蘭已經做了一些必要的思想準備,在聽到這些消息后,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
強忍內心的震驚和悲痛。
上官梅蘭婉轉套問了一下死人溝的方向位置,又了解了一下當地租車行的細節。
當晚的一整夜,上官梅蘭幾乎沒睡。
窗外剛剛一放亮,她就立刻起身梳洗。
早飯都沒想到要吃一點,就匆匆出門,直奔租車行。
把尚在酣睡的車行老板叫醒,交了幾千塊押金,又復印了一份身份證復印件留下后,上官梅蘭就開著一輛老舊的破桑塔納3000,直奔死人溝。
此時天色尚早。
朝陽還沒露面。
開出縣城進入郊外,原野里泛起的晨霧就漸漸濃郁了起來。
上官梅蘭盡管很著急,恨不能立刻就能見到蘇畫居住的地方。
但這條廢棄的公路和越來越濃的晨霧,讓她不得不慢下來。
十五六公里的路程,足足開了將近半個小時。
按著酒店里那些人的描述,蘇畫的駐地并不難找。
繞過一個山腳,又一個山腳。
車子就來到了兩山夾一溝的地界。
上官梅蘭降低車速。
一邊慢慢開著,一邊往山上山下的兩側張望著。
正如縣城里那些人描述的一樣,幾座木屋很快就進入了上官梅蘭的視線。
把車子停在路邊。
上官梅蘭下了車后,看向木屋的第一眼,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出。
在這樣的荒郊野外,他該遭了多少罪啊。
連平日里的日常行動都很笨拙的一個胖子,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還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他是怎樣熬過來的啊……
顧不上樹枝和草葉上還掛著大顆大顆的露珠,上官梅蘭就像蹚著露水一樣,慢慢地向著木屋走去。
其實,如果只看大的輪廓,蘇畫的這個狗窩還是挺像樣的。
利用木屋四周的大小原生樹木,在樹木之間再用一些砍伐下來的樹枝樹干相連,就形成了一個方圓足有百八十米的柵欄和院落。
這種柵欄,要說實實在在地擋人,是一定擋不住的。
但像獐子、狍子、馬鹿和狼啊野兔子啥的,它還真闖不進來。
至于萬一來了個黑瞎子(東北方言,即黑熊)啥的,那就要看運氣了。
臨那條廢棄的公路這邊,與正對著河道的那邊,還各自開了一扇木制的大門。
院落里,還保留了幾株野生的山荊子、稠李果樹。
一間木屋的門側,竟然還有一株高大的水曲柳……
想必是蘇畫即使在睡覺時,也喜歡聞著水曲柳的木香吧。
上官梅蘭推開木門走進了院落。
山荊子樹下,有木制的一張茶桌和一把椅子。
一看就是自制的那種。
茶桌上,有一壺一杯。
那只杯子,正放在那把椅子前面的桌邊上。
如果不是有落葉枯枝參雜地散落在茶桌上。
在桌邊飲茶的那個人,似乎剛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