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男子眼中滿是驚懼,銀線看似微弱,卻讓他冷汗直流,心中隱隱覺得若是接到這劍,十有**會形神俱滅,只好催動壓箱底的秘術,雙手飛快結出法印。
赤紅色火焰從他口中吐出,眼睛鼻孔耳朵同時流出鮮血,赤色火焰隨著咆哮聲噴發,迎向劍氣形成的銀線。
任真瞬間感到一股燥熱,整個空間都被火光照亮,微微搖曳,火勢熾盛。
銀線如一線春潮,輕松將滔天火浪斬斷。
紅發男子高聲怒喝,皮膚下映出流動的熔漿,口中噴出的火焰再次凝實許多,色澤變得有些烏黑,氣勢滾滾。
銀線絲毫不講道理,不論火焰變得多強,一碰到銀線便會盡數散去,仿佛被無底深淵吞噬。
蘇沐握劍的右手微微顫動,眸子神采奕奕,心神全部被這一劍引去,天地之間只有一道銀芒。
“啊!”
紅發男子目眥盡裂,皮膚開始綻破,巖漿般的靈力直接從體內噴涌而出,紅色火柱再次迸發。
這次銀線終于有了變化,耀目銀芒開始暗淡。
可是紅發男子已經耗盡了所有底牌,再無力阻止銀芒向前推進,只能將最后的靈力包裹在手臂上,形成一層熔漿護罩,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已經黯淡許多的銀線撞在熔漿之上,將紅發男子裝出數丈遠,僥幸留下了性命。
諾吉雅收起長劍,飄然落在地上。
任真來到倒地不起的紅發男子身前,看到他的慘狀不禁皺起眉頭。那一劍最終在他雙臂上留下一道不算深的溝壑,渾身綻開的皮肉皆是因為他催動秘法所致。不過若是他沒有催動秘法,這一劍或許就要將他斬做兩截了。
任真蹲在地上,連珠炮似地發問道:“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為什么要攔我們?”
“桀、桀……”紅發男子用最后的力氣怪笑著,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地答道:“你們已經來不及了……”
任真站起身子望向遠處的雪陽山,激烈的靈氣對撞依舊在持續,他給蘇沐與諾吉雅使了個眼色,三人向雪陽山趕去,將半死不活的火判官留給了絕劍宮。
雪陽山上,兩個身影在空中對峙,渾厚的靈力在兩人之間對撞炸裂。
山腳下,幾位地獄弟子圍在一門造型奇特的火炮旁邊,火炮上刻滿了晦澀的符箓,一直從外壁延伸到炮膛內。
“動作快點!火判官大人回來之前必須要準備好!”領頭的弟子吼道,張望著遠處已經消散的火光。
其余弟子臉色都非常蒼白,雪陽山上每次巨響都會使他們的動作停頓,痛苦地忍受渾身翻滾的靈氣。
“手輕點!別弄壞了!這烽火九龍炮可是大人們廢了大力氣運進來的!”領頭的人朝擺弄符箓的弟子呵斥道,伸手將他推到一旁,親自處理炮身上的符箓,嘴里不停叫罵道:“你個蠢蛋要是把這門法器給弄壞了,我們都他奶奶的要死在這兒!”
“有人來了!”被推開的弟子驚恐地望向方才亮起火光的方向。
“那還不快些!小心火判官大人一會兒扒了你的皮!”頭領全神貫注地勾描炮身上有些暗淡的符箓。
“來的是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