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慕兒一時間左右為難,既害怕黑狐走丟,又不敢去抱她,只好跟在黑狐身后盯著她。
“嘖嘖嘖。”
遠處,柴鴻運一邊撒尿一邊感嘆道:“幸好那畜生給我留了一條手臂……”
沈興文皺起眉頭,不解道:“為什么?”
柴鴻運嘿嘿一笑,“不然我撒尿擦屁股就得麻煩你們了。”
任真頓時心生佩服,柴鴻運一路拿胳膊開玩笑,樂觀原超常人。
雖然他們走出了目視能及的范圍,但距離不算遠,用靈識輕松感知變能找到應慕兒與范雪凝二人。
在大荒中呆了幾天,任真終于適應了無處不在的靈氣紊流,靈感的范圍和精確度雖不及大荒外,但憑借三心三昧的修行,也要遠遠超過一般人。
應慕兒與范雪凝升起一堆篝火,這是幾日里第一次長夜,他們準備在此處休息。
在夜晚的大荒中趕路太過兇險。
任真雖然沒表示缺少食物,眾人還是從納戒中取出各式各樣的食物和水袋分給了他。
他隨手取了一塊其貌不揚的褐色餅干,沒想到味道竟然非常不錯。
白尾黑狐離開任真身旁,在篝火旁不停轉悠,但除了任真以外只接近應慕兒和范雪凝,離男人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應慕兒取出肉干試著喂給黑狐,白尾黑狐竟然真得吃入了嘴中,大大出乎任真的意料。
接著,她又散步至范雪凝跟前,范雪凝的動作卻不似平日利落,變得笨手笨腳,又是拿水袋又翻出餅干,一時間手忙腳亂。
轉眼黑狐便從她身邊離開,輕盈一跳落入應慕兒懷中,讓她有些受寵若驚。范雪凝臉上則閃過一絲失落,面無表情地嚼起了餅干,眉頭輕輕蹙起。
晚上沒人睡覺,所有人都繃緊靈感,隨時準備應對可能來到的危險。任真靠在樹邊,靈感全開,方圓十里的動靜皆在他掌握之中。
忽然,熟悉的聲音傳入他腦海。
“我暫時無法確認《苦海》的位置。”
任真移動視線,發現黑狐盤著身子臥在應慕兒膝上,而應慕兒不知何時已經睡著。
任真在腦海中說道:“那要……”
還沒等他說完,便強行被白尾黑狐醉人的嗓音打斷。
“大荒中確認位置,必須靠錨與指針。我離錨的距離太遠,雖然能感應到錨的存在,卻無法確認方向。”
“錨?”任真疑惑道,他已經聽說過指針,卻不清楚錨是什么。
“祠堂槐樹就是一種錨,槐葉就是指針。”
“太遠嗎……”任真皺起眉頭,“那就是說,越接近深處越好……”
白尾黑狐沒再回話。任真仰頭望著轉動不停的星夜,打算先收集足夠的情報再做打算。大荒里遠比他想象中要危險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