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遠如今的修為,一眼便已能瞧出來許多,見著玉珍此時的姿態和模樣,他不由的看了何安下一眼,隨后睜了睜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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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走的那天剛好是年三十的晚上,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人醉的不像樣子,睡了一覺,沒醒過來。”
城外一處墳墓上,何安下靜靜的向方遠述說著崔道寧的死因,方遠看著眼前的土墳和墓碑,依舊有些錯愕之感。
“怎么死的?”
他抬了抬頭,不由得疑惑的對何安下問道,當初他明明已經用真氣給崔道寧派出了一大半體內的毒素啊。
“聽法醫說,死于……體虛。”
何安下頓了頓,輕聲說道。
“體---虛?”
方遠腦袋瓜子一麻,這特么的都能讓人死?
他看了看身邊的何安下一眼,強悍的感知力讓他知道對方并沒有撒謊,那么,這死因就有些奇葩了。
死于體虛?精jin人亡?這也太荒誕了吧!
“那你,和玉珍是怎么回事?”
心中思緒萬千,方遠忍不住出聲詢問,心思通透之下,他轉口就把“師娘”改為了“玉珍”。
崔道寧和他只能算是還行的朋友,但他早已經見慣了生死,自然不會為了他的死會感到多大的難受,但依舊還是有些忍不住開口詢問。
“師父早留下的有遺囑,他死后,他的醫館和錢都歸我,師娘一個女人無依無靠,也沒有本事,就跟了我了。”
何安下頓了頓,緊跟著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在師父墳前跪了下來。
“我沒頂住她,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
何安下似乎是真的有些傷心,一邊說著一邊狂扇著自己的耳光,臉都扇紅了。
“不必如此,人死如燈滅,生前的一切就再無瓜葛了,你師娘竟然愿意,那你們走到一塊又有何妨?”
方遠輕輕笑了笑,他們師生之間的各種孽緣他是懶得理會,只是剛到這里,有何安下的幫助自然會輕松一點,再說做都做了,這個時候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因此他也不介意說兩句好話。
何安下停下自己的動作,狠狠的皺著自己的眉頭,良久,才猛地松下了身上的勁。
“唉。”
出城外一趟,方遠給崔道寧倒了幾杯白酒,燒了些黃紙冥幣,便和何安下重新返回了道寧醫館,許是心中依舊有些束縛,道寧醫館的名字倒是未曾有所變化。
“回來了。”
玉珍一直在房間里等著,見兩人回來,連忙起身,見何安下臉上的發紅部位,不由得眉頭一皺,上前趴在何安下懷里摸了摸,緊跟著轉身去柜臺那里取出來藥酒,給他輕輕的擦拭涂抹了起來。
何安下一直怔怔的看著給他涂抹藥水的玉珍,直到處理完畢眼睛也沒挪動一下。
“呵呵,今天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我得去客棧里看看了,關于房子的事,我們明天再談。”
見玉珍將藥酒放下,方遠笑了笑,輕聲開口,何安下忙回過神來,送方遠出了房間。
“那方先生明天再見。”
走在路上的方遠擺了擺手,何安下見狀身子往回一縮,掛上打烊的牌子,關上房門,一把將站在身后的玉珍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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