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成忍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認真的縫制著手里的衣服。
用布料縫制衣服的方法是張永成向鄰居的大嬸學的,要不然她一個外交官的女兒,哪會這些。
當然,主要是也用不著這些。
以前缺什么用錢買就是了,哪還用得著自己做,不是嗎?
可是,現在不行了。
“呼~吸~”
葉問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從耳邊傳來,張永成看著又倒到床上的葉問,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阿遠不在,生活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想起那個年輕又懂得生活的人影,張永成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來那時聽說過的一句話,心里暗暗一嘆。
當初,說媒的為什么不把自己嫁給他呢?
也好過一直過著這種悶苦日子。
事實上,哪怕是家道中落,葉問也從來沒有中止過尋花問柳,當然,這在這個年代是很常見的事情。
來到香港后,哪怕是全身上下只剩下了當初方遠給他們的錢,依舊維持著這個習慣,特別是在張永成懷孕了之后,次數就更加頻繁了。
要不然,以方遠當初給他們拿的錢款,一家子舒舒服服過十年都沒問題!
要不是葉問始終如一的尋花問柳,他們一家人也不至于過上這樣的日子,甚至,如果不是錢花完了,葉問到現在都不會停止。
也不會想著賺錢的事。
“啊~”
一陣刺痛感從手指頭上傳來,張永成右手一縮,入神之下鋼針不小心刺進了手上,左手食指上已經冒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液。
“唔~”
張永成黛眉微皺,連忙把冒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允,等到疼痛稍緩,就要把針線放下,剪一塊布料下來包扎。
“方先生,就在這里。”
忽然,一道談話聲伴隨著一連串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正準備包扎手指的張永成聽的心里一跳,沒有聽清前面半句話的她下意識的就要把葉準叫回屋然后關上房門。
已經沒錢的張永成,并沒有絲毫的底氣去面對可能尋上門來的房東!
只是來者顯然是直奔著她們家來的,張永成剛走出門外,還沒來得及把葉準拉回來,就見到一群身穿巡捕服的警察趕到了她門外。
見到警察的一瞬間張永成心里就有些慌亂,她下意識的就想回去把葉問叫醒,但一道聲音就率先響了起來。
“嫂子!”
聽著熟悉的聲音,剛剛轉身的張永成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回身望去————真的是方遠。
“阿,阿遠?”
張永成聲音有些微微發顫,有些愣神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西裝革履的方遠。
如夢似幻。
“是我啊,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