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應道:“趙老哥放心,只要吳爭不死,便會還上今日趙老哥指點之情。”
趙史連連點頭,拍拍吳爭肩膀,笑道:“好,好!吳兄弟是做大事之人,自然是言出必行的。”
……。
紹興府,府衙。
如今已經是魯監國召集群臣文議事的行轅。
年方二十八歲的魯王朱以海,端坐在正中間。
兩側分列的是二、三十個朝廷文武眾臣。
此時有個年青的文臣出列道:“啟稟監國,臣要彈劾越國公、興國公,兩位國公擅自接管浙東原有的營兵和衛軍,自稱正兵,排擠各路義兵,斷絕義兵糧草。”
左側列武臣首位的越國公方國安指著那文臣大罵道:“好你個張煌言,區區七品兵科給事中,也敢誣陷、彈劾本國公?”
方國安身邊興國公王之仁陰沉著面,不過他沒有象方國安一般怒罵張煌言,他道:“本國公與越國公接手營兵和衛軍,是為了整肅軍力,抗擊江北清軍,有何不妥?至于義軍,一腔熱血不假,然戰力低下,一群烏合之眾。徒費了朝廷糧餉,本國公與越國公沒有勒令他們解散,已是法外開恩。”
張煌言怒道:“可二位國公為何截留浙東各府縣賦稅,今年除紹興府外,浙東六十余萬錢糧都被二位私自截留,難道這不該由朝廷來分配嗎?二位國公置魯監國和朝廷于何地?”
方國安輕哼一聲道:“這錢糧本就是大軍糧餉,運來運去,徒增耗損罷了。”
面對這等無恥嘴臉,張煌言怒極,竟一時無言反擊。
這時右側文臣中走出一個清瘦中年官員。
他先向魯監國一禮,然后對方、王二人道:“二位國公所言差矣,錢糧賦稅乃朝廷命脈,如何分配更是監國和朝廷的權限,二位國公做為臣子,豈可僭越?”
方國安大袖一甩,伸出手來指著這清瘦中年官員喝道:“錢肅樂,你也來多嘴?誰不知道,你麾下還有數千義軍,敢情,你也不過是想其中一杯羹罷了。”
錢肅樂冷哼一聲,轉身向魯監國躬身道:“稟監國,臣愿即日起解散麾下義軍。但越國公、興國公此舉斷不可成例,否則后患無窮。”
方國安大怒,上前一步道:“監國,錢肅樂挑唆、離間,中傷、誣陷本國公和興國公,請監國治其罪。”
一副木頭人樣的朱以海,總算是動了動。
他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兵部尚書張國維。
張國維見魯監國看來,知道避不過去。
于是出列道:“戰亂之秋,國破待復。諸位都是大明忠臣,都是為了抗清大業,都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