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安麾下士兵豈能不知道興國公王之仁?
他們更知道監國麾下,越國公和興國公二人實力相當。
來的如果是別人,士兵們早被拔刀相向了,可對王之仁,他們是真不敢。
帶著吳爭和張煌言,王之仁進入了王府。
方國安已經得到稟報,正向府門而來。
迎面撞上,方國安一眼就看見吳爭、張煌言未死。
方國安心中大恨,“興國公,難道此事你也要插上一腳?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莫要為了這么二人,壞了你我之間的關系。”
王之仁道:“越國公息怒,不是我想管你的事,而是我不明白,這二人究竟犯了什么罪,要被砍頭處死?不知監國殿下可有地令諭?”
方國安為之一愕,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處死吳爭二人。
所謂打蛇不死,后患無窮。
現在方國公自然是不怕吳爭、張煌言的,但已經撕破臉了,就不能再讓二人活著。
“興國公,在王府面前殺人,如果沒有監國殿下的默許,本公豈會僭越?”
王之仁點頭道:“越國公且稍安勿躁,如果這真是監國殿下的意思或者殿下默許,那我轉身就走,絕不阻攔越國公。我這就去向殿下請示,越國公意下如何?”
方國安臉色極度陰沉。
其實他不敢立即舉兵攻入王府,真正忌憚的就是王之仁。
雙方兵力相當,真拼起來,就算最后自己勝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
到時沒人沒錢沒地盤,新朝怎會拿自己當回事?
所以,方國安依舊在忍耐,不到萬不得已,他無法果決。
“興國公既然不顧你我之間的交情,非要替二人出頭,那本公不攔你,就等你一柱香的時間。”
“多謝。”
王之仁向身后副將叮囑道:“看好這二人,本公沒有回來,任何人不得傷了他們。”
說完沖方國安歉然一笑道:“越國公見諒。”
方國安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別轉頭去。
……。
王府正堂,朱以海象只決斗的公雞般,與張國維、錢肅樂二人對峙著。
那二人用辭官相挾。
朱以海豈能放二人離開?
張煌言一死,再離開這二人,朱以海身邊就再沒心腹之人,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所以,就算朱以海再混,也知道不能放這二人走。
王之仁進來,看著這三人的架式,不僅抽抽嘴角冷笑。
都這個時候了,堂堂監國,竟連個臣子都不敢護。
這樣的主子,能護得上墻嗎?
“臣參見監國殿下。”
“興國公,你來得正好,幫孤勸勸張尚書、錢御史。國事艱難,孤身邊萬萬不能少了他們二人啊。”
王之仁慢慢轉身,沖著張國維道:“喲,沒看出來,這老好人也有氣性啊?”
張國維怒瞪一眼道:“休要隔岸觀火,這事后果,你難道想不出來嗎?”
王之仁再轉向錢肅樂,嗤笑道:“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錢御史也是倡導過義軍之人,怎么就不明白,這世道已經不是靠嘴皮子解決的時候了。錢御史如果真是血性之人,來,本公腰間有刀,可以借予你,你殺將出去,把人救下。本公振臂為你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