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地不睡覺,跑出來嚇人,也是書香門第之家的教養嗎?”
“比起有些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的登徒子,我便是再沒教養,也是個好人了。”
吳爭有些惱,好端端地怎么就被戴上了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登徒子這么多大帽子了呢?
“把話說明白點,吳某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如此毀我名譽?”
一襲青衣的周思敏,從吳爭身后的樹陰后顯身出來,走到吳爭面前。
“你沒有得罪我,但你得罪了道義。”
“道義?”
“公主為你去了紹興府,你倒好,歡天喜地準備做新郎了。”
吳爭分辨道:“這是我爹逼的,你在吳莊知道的比我清楚。公主去紹興府或許是因為我,但她在王府中也受監國殿下禮遇,并沒有受苦受罪。再說了,當初公主不是托你留話給我,說她不屬于吳莊,讓我別去找她嗎?”
“你……你就是頭驢!”周思敏一時氣急,口不擇言地罵道。
吳爭道:“別罵人啊,我告訴你,罵人的女子臉皮會皺,日后嫁不出去。”
周思敏氣得手指直哆嗦,“你就是頭驢,公主終究是個女子,你難道還要公主向你……?”
吳爭聽了大驚,“你是說公主于我有意?”
“老天爺啊,這驢總算是開竅了。”周思敏仰頭嘆息道。
吳爭也急了,雖說自己并不是感覺與朱媺娖之間是男女之情,但終歸而言,是喜歡和欣賞。
也就是說,比起娶陳家姑娘,吳爭更愿意娶朱媺娖。
但吳爭知道,這不太可能。
“周姑娘,不瞞你說,我發過誓,此生不能尚公主。”
“啊……為什么?”周思敏驚訝地問道。
吳爭將當時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周姑娘,與反清復明大業相比,我不能失去那三人的信任。我也相信,公主如果知道當時的情況,不會怪我的。”
周思敏直愣愣地看著吳爭道:“剛開竅,轉眼間又成了驢。”
吳爭蹩眉道:“別再罵人了啊,雖說好男不和女斗,可我的容忍也是有限的。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河去。”
周思敏跳著腳道:“說你不開竅,你還不信。你發誓不尚公主也沒有什么錯,可公主可以點你為駙馬啊。”
吳爭有些頭昏,“這不是一回事嗎?”
“如果有一天,反清復明大業有成,你和那三個混帳都有幸活著,誰還會來計較你尚不尚公主?”周思敏翻著白眼道。
“那要是失敗呢?”
周思敏有些黯然道:“如果反清復明失敗,公主就不再是公主了。不過那時你未必還活著。”
吳爭有些驚愕,“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強詞奪理怎么了?你為國征戰,公主也在為社稷出力,他們什么不好管?都國破家亡了,還有閑心管這事?”
吳爭突然發覺后世有句話很有道理,那就是不能和女人講道理。
更別和自己認識的女子講道理。
千萬千萬別和自己親近的女人講道理。
隨即吳爭又想起了前人的一句話,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矣。
把黑的說成白的,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吳爭不想繼續和她爭執,“就算你說得對……。”
“我說得本來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