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大方點,免了!
所以,錢肅樂的指責聽起來是這么回事,但實際上,就是無理取鬧。
“吳爭,錢大人也是隨口一說,別往心里去。”不得不說,張國維的性子確實好,歷經三朝之人,棱角都磨光了,一水兒的老好人。
果然,張國維的話引得錢肅樂不滿,“張玉笥,你的意思是錢某信口胡說?”
張國維愕然,有點下不來臺。
吳爭有些惱了,回頭沖錢肅樂道:“要不這樣,錢大人來統領兩府,吳爭只管軍隊,兩府賦稅交給錢大人總攬,吳爭只問錢大人要餉銀,如何?”
錢肅樂頓時啞了。
張煌言趕緊起身打圓場道:“二位可否別顧著斗嘴?公主殿下剛剛監國,萬事待興,正是我等戮力同心之時,何必為這些爭吵呢?”
已經與熊汝霖同領紹興府新編成四衛之一的左侍郎孫嘉績,呵呵笑著起身道:“二位已是翁婿之義,何事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說起來,孫某還是當之無愧的月老,二位,給孫某一絲薄面,且坐下來說話。”
錢肅樂沖著吳爭冷哼一聲,負氣坐了下來。
吳爭心里一股別扭,不過這時不是否認的時候,于是也依言坐了下來。
張國維道:“吳爭,要不這樣,你在兩府能收多少算多少,夠了最好,不夠,朝廷也以興國公之數貼補于你,等日后兩府賦稅穩定之時,再作計較,你意下如何?”
吳爭想了想道:“也罷,就依張大人所言。”
于是,氣氛慢慢和洽起來,眾人一起商議起新朝廷的人事安排和瑣務。
離開張國維府時,張煌言追了上來。
“吳爭,恐怕我去不了杭州府了,望你不要見責于煌言。”張煌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言道。
吳爭有些遺憾,但能理解。
張煌言的理想是抗清復明、治國平天下。
不管自己手中掌握多大的軍隊,但終究只是個臣子,最多也就是一方小諸侯。
對于象張煌言這樣志在天下之士而言,廟小了!
吳爭擠出笑容道:“玄著兄這是哪里話,此生你我能同殿為臣、意氣相投,已是幸運。況且二府之間,也就一日的路程,想見隨時可見。”
朱媺娖監國之后,已經將張煌言提升為左僉都御史兼任紹興府指揮使。
從七品編修、御史一躍成為正四品官員,這種速度恐怕在和平年代是沒有的,也就是亂世之中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