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爹病情可有好轉?”
“患處依舊紅腫上著,不過,四、五次擦拭下來,爹爹說是痛楚減輕了許多。”
“真的?不會是爹心里作用吧?”
“不知道,但爹今日睡得時辰明顯多了不少,往日每一個時辰,都會在睡夢中痛醒。”
“啊?莫非真有用?”
……二人一邊走一邊說。
回到家中,早有等待多時的周思敏迎了出來。
抱著吳爭,周思敏泣道:“你沒事吧?”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周思敏前后打量了一番,這才安心下來,她輕嘆道:“昨夜都傳你率軍造反了,我心想,殿下是你擁立的,你怎么可能造反呢?”
吳爭展顏一笑道:“自然是不會的,只是居心叵測之人造謠生事罷了,凌晨山風刺骨,你有身孕,回屋再說。”
于是三人進了屋,朱辰妤去廚房煮東西吃了,而吳爭與周思敏說了幾句,就去探視父親的病情。
甫一進屋,就聽到父親中氣十足的吼聲,“來的可是爭兒?”
吳爭聽了心中一喜,“正是孩兒,爹的身體可好些?”
進了里屋,見爹已經側靠在床背上。
“爭兒,聽外面吵雜了一夜,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吳爭道:“沒有,只是我帶來的士兵,與山寨中的士兵發生了些誤會。爹不用擔心,區區小事,已經處置完了。”
“真沒事?”
“真沒事!”
“那就好,爹就擔心啊,你年少氣盛,立了區區微薄之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吳爭心中一凜,忙道:“沒有的事,孩兒心中牢記爹的教誨,不敢狂妄。”
“可我怎么聽說,魯王去位,是你擁立了長平公主監國?”
吳爭心中又一驚,忙道:“魯王性子優柔寡斷,加上如今國難當頭,不適合監國。況且擁立公主監國,也非孩兒一人所為,是朝中諸公一同所為,況且魯王并未被廢,依舊是參政,此次抗擊清軍,魯王也是立了功的。”
聽吳爭這么一說,吳老爹松了口氣,“要真如你所說就好,爭兒啊,吳家一門忠義,到爹這就是九代忠臣,你可千萬記住,別有敗壞家門的舉動。”
吳爭點頭應是,“孩兒記下了。”
見爹的精神不錯,吳爭也心喜,隨口就說了一句,“只是爹啊,先祖忠的是建文帝,而如今的大明可是永樂帝后人執掌,按理說永樂一脈該是建文一脈的仇人,孩兒應該輔佐妹……呃,少主復仇才對啊。”
吳老爹正容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既然先主臨終之時已經交待,誕下女嬰就讓她安生做個普通人,我身為臣子,就得奉令。況且如今國難當頭、山河破碎,都是朱家血脈,再怎么說,面對外敵,也得同仇敵愾不是?”
吳爭意外,父親竟是如此明事之人。
“爹放心,孩兒理會得此理。”
“好,你能如此,倒不負我之期望。”吳老爹滿意地點點頭。
吳爭繞到側面,“爹,我看看你背上的瘡。”